時間到了半夜,林祚突然抱起林書逸往外走,“備車!我要去海邊!”
林書逸的意識再次清醒時,他聽到了海浪聲,睜開眼睛,入目的是烏藍的天空,天邊有一線紅色。抱著他的是林祚,他整個人蜷縮在林祚懷中,身上還蓋著絨毯。兩個人正在一艘小船上,船身隨著海浪搖晃。
“書逸,快看,太陽馬上要出來了。我答應過你,要和你一起看海上日出的。”
“你沒有食言。”
“那當然,我是最守諾言的。”
林書逸看向了天邊,太陽還沒有升起,但一到光芒已經穿破長夜,漸漸地天空變成了淺藍色,越來越淺。轉眼間天邊出現了一道紅霞,慢慢擴大了它的範圍,加強了它的光亮。過了一會兒,在那裡就出現了太陽的一小半,紅是紅得很,卻沒有光亮。這太陽像負著什麼重擔似的,慢慢、一步一步地努力向上面升起來,到了最後,終於衝破了雲霞,完全跳出了海面,那顏色真紅得可愛。一剎那間,這深紅的東西,忽然發出奪目的光亮,射得人眼睛發痛,同時附近的雲也添了許多光彩。
霞光也映紅了林書逸的臉,林書逸湣�鷚脖徽餿粘齦腥玖耍��袼坪躋埠昧撕芏啵�罷婷饋!繃質橐莩鏨�尢盡�
林祚心不由一痛,迴光返照。他用手握住了林書逸的手,心中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的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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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無力留住自己所愛人的生命?
“林祚。”
“嗯。”
“別死。”
“書逸……”
“你發誓,不要自殺。”
“書逸……”
“發誓,如果你真的在乎我的話。”
“……好,我發誓,我不會自殺。”
林書逸不由笑了,再次閉上了眼睛。
林祚緊緊抱住了林書逸,眼淚不由自主流了下來。
“書逸,你真是狠心,就這樣丟下我。”
“到了奈何橋上,你要走得慢一些,等等我。”
“別丟下我,如果到了下面我找不到你,會生氣的。”
“不知道喝了孟婆湯後,你會不會記得我?”
“我肯定會記得你的,我怎麼會忘了你?你是我從前世到今生,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珍寶。”
“如果有來世,我一定要找到你,我要親口告訴你,我愛你。”
“不是我喜歡你,而是我愛你。”
……
雲天影看著越來越近的小船,心中不想的感覺越來越重,當他看到林祚抱著林書逸走出船艙,他的心一下子停止了跳動。
下雪了嗎?
如果沒有,主子頭上為何一片雪白?
雲天影看著林祚一步步走了過來,雪白的髮絲披散著,垂在他懷中之人的身上,有一縷髮絲與懷中之人髮絲相糾纏,變成了一個結,同心結,黑白相纏,不離不棄。
穿好衣服,天上雪回頭看了一眼一臉討好的司徒雲嵐,他那雙眼睛中那抹專注與愛戀是那樣清晰可見。
怎樣的痛苦能讓一個人一夜白髮?天上雪不知道,但他不能不為之震動。情之一字,真的有那麼大的魔力嗎?無情之道?有情之道?天上雪第一次開始考慮畫無情為有情的可能。
“師尊?”司徒雲嵐突然注意到他和天上雪的親密度突然升到了90。
“嗯。”
“我愛你。”
“……”
“即使師尊不想聽,我也想告訴你,雪,我愛你。”
天上雪沉默片刻終於開口了,“雲嵐,回去閉關吧。”
“……?”
“不到離神不許出關。”
六十年後,司徒雲嵐突破離神期。
“天上尊主飛昇了。”翼刀面對才出關的司徒雲嵐單膝跪地,“天上尊主留下遺命,由劍子接任雪域主峰尊主之位。”
在他身後,所有雪域弟子單膝跪地,“參見尊主!”
“雪……”司徒雲嵐心中惘然,“《冰心訣》?問天劍?”他看向了自己手中的劍,嘆息一聲,隨手扔給了翼刀。
“尊主?”
“問天劍從此封印!”
“是。“
揮手讓所有人退下,司徒雲嵐漫步走進幻靈天,這裡依舊是櫻花盛開,紅霞暈染,如同火一般燃燒。池塘之中各色蓮花爭奇鬥豔。
所有的一切都為改變,但已物是人非,那個人已經不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