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也知道此事為難你了,但是當初加入丁家的如果是吉雅,她就不會遭遇這樣的結局。”
宋舞霞抿嘴不語。從吉雅第一次出現她就知道她對丁文長很有一點“意思”。當時她自己正處於討厭丁文長的階段。如今被蘇娜這麼一說,她不禁覺得自己有橫刀奪愛之嫌,表情也有些鬆動。
“郡主,吉雅真的受了不少苦。為了替家族復仇,她付出了一輩子。雖然她並不想要皇上的孩子,但為了復仇,她還是想盡辦法懷孕了。其實,說起來這事還多虧了郡主。她是在松柏居,如今不是郡主給了她機會,她是不會懷上這個孩子的。”
這話讓宋舞霞有些不悅,但不得不承認,蘇娜說的是事實。那一天,若不是吉雅代替宋舞霞“伺候”了鄭晟睿,今日懷孕的就可能是她。
宋舞霞輕擰眉頭,牙齒咬著下唇。蘇娜公主也不催促她,只是用期盼的目光看著她。沉默中,兩人僵持著。不知過了多久,宋舞霞說道:“如果我記得沒錯,郡主懷孕不過五個月,以他的情況,恐怕很難捱到八九個月。”
“郡主,您這是答應了?”蘇娜公主一臉驚喜,含淚握住了宋舞霞的手,激動地說:“如果孩子無法活下來,那是TA的命,怨不得別人。我一直把吉雅當成妹妹,今日我如此為難郡主,也不過是想為她做最後一件事。如今郡主答應了,也不枉我和她姐妹一場……”
“公主,我把醜話說在前面。吉雅所生畢竟是皇上的孩子,我沒權力,也沒能力,最後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這個我當然明白。”蘇娜公主鄭重地點頭,“我的要求已經十分唐突,十分為難郡主了,我當然不會要郡主保證什麼。其實我也是相信郡主的為人,才會最後託孤於你。”
宋舞霞淡淡地說了一句:“你明白最好。”沒再多言。在她看來,蘇娜公主與其說是在託孤,是在哀求,實則也在威脅她。如果蘇娜想皇帝拿出證據,告訴他炸彈不是南吳所有,即便她沒有實質的證據,有些話說得多了也會惹人懷疑。再加上有宋墨黛的“發瘋”在先,眼下她只能答應她們。不過她雖不知道吉雅郡主的病症因何引起,但以她的醫學常識判斷,恐怕吉雅郡主和孩子很難活下來。
因蘇娜說,吉雅那一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醒,宋舞霞說了一些輕微鍛鍊的方法,便告辭離開了。她知道皇帝在御書房,而陸妙彤在午睡。因皇后說了,太后早已吩咐,誰也不見,所以她知道沒有皇后的帶領,她入不了馨寧宮。既然見不到太后,她就想趁著這個空檔馬上出宮,卻沒料到還未走到半途,就被閔長觀叫住了,告訴她太后正等著她,且她們只有一盞茶時間。
宋舞霞沒空追究為何是閔長觀通知她。她急著想見太后,急匆匆跟著他過去了。
隨著閔長觀走入之前的那間佛堂,佛堂內依然煙霧繚繞,不過太后並沒有跪在地上唸經,而是坐在蒲團之上,面色憔悴。見她進來了,她有氣無力地說了句:“你來了。”便命閔長觀及隨侍一旁的宮女出去守著門口。
宋舞霞深知自己不是太后的對手,不敢貿然開口,只是靜靜地等著。
“有些事情,想來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太后陳述。宋舞霞依然不語。“你們打算怎麼辦?”太后問。
“娘娘,既然時間緊迫,那麼……”宋舞霞停頓了一下,“我就不與您兜圈子了。其實我今日進宮就是想確認此事。那事……是真的嗎?”她看著太后,試圖看清她的表情變化。可惜,屋內的厭惡太重,不止燻得她眼睛難受,更讓她看不清太后的神情。
“你也看到了,我都已經被皇上、皇后軟禁了,你覺得還有假嗎?”太后反問。
宋舞霞不敢輕易相信太后的話,確認道:“難道說皇上和娘娘已經知道了?”
“這倒沒有,否則你們能夠安安穩穩呆在丁家?”太后嘆了一口氣,似乎對宋舞霞問出這樣的問題十分不滿。
宋舞霞心中直犯嘀咕。雖然皇后的手段也不差,但太后的心機城府絕不是皇后能比的,太后怎麼可能就這樣被軟禁了?
太后再次嘆了一口氣,問:“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看宋舞霞毫不猶豫點頭,她傷感地說:“這樣也好,什麼都不記得就不會痛苦難過。”
“娘娘為何這麼說?”
太后擺擺手,“我叫你來其實是想告訴你,暫時他們只知道我有事情瞞著他們,但他們並不知道是什麼事。所以我暫時沒有危險,你們也沒有。只是你們行事還是要儘量小心。皇帝畢竟登記多年,根基比你們想象得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