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媽見狀,眼裡的笑容更深了,讓廚房送了蓮子羹來。
兩人無言地吃了蓮子羹,就去請去了正屋,全福夫人給宋舞霞開了臉,然後梳了婦人妝的圓髻,插了太后賞下的如意金簪。隨後,宋舞霞跟著丁文長去了他**那邊請安。
他們到達丁母住處時,屋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李媽媽把匣子交到了丁母手上,附在她耳邊不知說著什麼,丁母一邊聽一邊笑,目光在宋舞霞身上轉悠,不住地點頭。
丫鬟奉上了茶,丁文長和宋舞霞分別給丁母獻了茶,丁母笑著接了,又叮囑了幾句場面話。在場的韓氏,趙氏,錢氏都是丁文長的弟妹,宋舞霞之前就見過,分別與她們見了禮。
她本來以為趙嬤嬤所言的“認親”就是當下。半個時辰後,當她看到滿屋子的人,馬上知道自己錯了。雖然丁文長的爺爺、奶奶因為年紀大了,沒有從祖宅回來,但是七大姑八大姨的,她認了一個上午,只看到一張張臉孔從自己眼前晃過,根本記得不誰是誰。而眾人全都對她很好奇,每介紹一個人,總要問上她一句,她又不能不回答。
一個上午,宋舞霞就在點頭,微笑,回答問題中渡過。當她回到新房的時候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了。趙嬤嬤急命小丫鬟給她倒了一杯熱茶,疼惜地說:“夫人,您快趁機歇一歇,下午還要見一見幾位姨娘。剛才沒見到幾位少爺和小姐,恐怕他們很快就會過來向你請安。”
宋舞霞聽著就皺起了眉頭。以前她或許會好奇男朋友曾經有過幾個前女友,現在她相信,有些事還不是永遠不看到比較好。只不過她不可能看不到。再說幾個孩子,雖然丁文長已經解釋過,除了丁立軒,其他幾個孩子都不是他親生的,可那畢竟是孩子,她應該用什麼態度應對他們?
她正想著,就聽丁立軒在外面叫了一聲“姨媽”,隨後聲音停頓了一下,他改口喚了一聲“母親”,笑著推開了房門。跟在他身後的兩個丫鬟一臉誠恐地望著宋舞霞,宋舞霞點頭示意她們在外面候著,把目光停留在了丁立軒臉上。在他衝過來的瞬間,她緊緊抱住了,狠狠在他小臉上親了一口。她昨天就在奇怪,怎麼一晚上都不見他,早上也是。
“母親,我不是小孩子了。”丁立軒嘴上抱怨,兩隻眼睛卻彎成了月牙。
趙嬤嬤看到門口站著兩外兩個孩子,輕輕咳了一聲。宋舞霞這才回神,放開了丁立軒,招呼他們進門。丁立輝她是見過的,另一個女孩,她猜測應該就是丁雪柔了。兩人恭恭敬敬對宋舞霞行了禮,喚了一聲“母親”,宋舞霞把預先準備好的禮物給了他們。一時間,房間突然安靜了下來。
如同在松柏居時一樣,丁立軒習慣性靠著宋舞霞站立,牽著她的手。丁立輝、丁雪柔站在宋舞霞對面,低頭而立。兩人的目光悄悄盯著被宋舞霞握住的小手。
趙嬤嬤想提醒宋舞霞,不可表現得太過偏心,可又不好明著說。宋舞霞猶豫著是否可以留丁立軒吃午飯,不知如何詢問。
沉默間,屋外的丫鬟說,幾位姨娘過來請安了。看時間已是中午,又有小孩子在,宋舞霞便說讓她們下午再來。丁立輝與丁雪柔也藉機告辭而去。
丁立軒看屋裡沒有其他人了,一下子抱住宋舞霞的大腿,一連喚了兩聲“母親”,撒嬌著說:“母親,我可不可以與你一次吃午飯?”
丁文長跨入大門就見母子倆抱在一起竊竊私語,兩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他遲早都會被你慣壞”他嘀咕,上前拉開了兒子,說道:“我不是告訴你,只是來請安嗎?”
“可是,父親,母親要留我吃午飯。母親是長輩,我不能拂逆長輩。”他說的理所當然。
宋舞霞摸了摸兒子的頭,期盼地看著丁文長。她有一個月沒見到兒子了,看他又長高了,不禁想起他在松柏居對著樹木每天比劃自己身高的畫面。見丁文長沒表示反對,她知道他算是答應了,高興地吩咐趙嬤嬤找人擺飯,隨即看到綠桑、綠荷站在門外。她用目光詢問,看他點點頭,知道是他特意把她們接了過來,心中忍不住有些感動。
席間,丁立軒一會兒看看宋舞霞,一會兒看看丁文長,時不時喚一聲母親。宋舞霞問他什麼事,他又馬上說沒事。直至丁文長提醒他“食不言寢不語”,他才乖乖低頭吃飯。
午飯過後,支開了丁立軒,丁文長這才有機會問:“你的身體有沒有不舒服?要不要悄悄請大夫?”
因為睡得少,宋舞霞雖覺得疲累,但並無不適,遂搖搖頭,說道:“我已經沒事了,不過昨晚的事……”
“只要你沒有不舒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