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人就是不讓她如願,她只能恨恨地說:“吵死了,讓我睡一會。”
“睡一會?”丁文長像鸚鵡那般複述,根本沒有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感覺到有人抱著自己,又聽到兩個孩子此起彼伏的哭聲,宋舞霞再次睜開眼睛,看到丁文長臉上居然有淚痕。“你在哭?”她莫名。
“沒有。”丁文長急忙搖頭,擦去未乾的眼淚,尷尬地解釋:“我只是太激動了。你真的沒事嗎?”
“當然沒事。”宋舞霞搖頭。她不覺得丁文長有哭的習慣以及哭的理由,閉著眼睛嘀咕:“就算是兩個兒子,你也不用激動成這樣。”
“不是兒子,是女兒。”
“女兒?龍鳳胎?”宋舞霞掙扎著坐起來。雙胞胎的機率很低,龍鳳胎更是少之又少。她有些不敢相信。
丁文長看她神志清醒,的確只是太累了,這才放下心來,走到一旁抱起兩人的女兒,交到她手中。
宋舞霞看著女兒小小的臉。明顯的,女兒比兒子嬌小許多,連哭聲都弱了不少。她輕手輕腳地親了親她的臉頰,胸中有股說不出的感覺,喜悅,激動,高興,所有的感情交織在一起。可轉念間,她有想起雁翎、雀翎,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難受。那是宋清霜臨終的時候交託給她的,她們是胡三的心肝寶貝。
一旁的小男嬰感覺到自己被父母忽略,哭得更傷心了。丁文長見宋舞霞抱著女兒不放,只得過去抱起兒子。男嬰感覺到熟悉的味道,馬上不哭了。似乎是為了看清楚父親的模樣,他眨巴眨巴眼皮,眼睛就睜開了。
“霞兒,他在看我”丁文長激動地大叫。
“寶寶至少要過了三天才能睜開眼睛。”宋舞霞以常識判斷。
丁文長見他不信,把兒子湊過去給她。小嬰兒感覺到晃動,無意識地動了動嘴角。“他在笑。”丁文長似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此時宋舞霞也看到了兒子不僅睜開了眼睛,臉上的表情確實在笑。大概是因為遺傳因子,又或者是她的心理作用,她瞬間覺得他和丁立軒長得一模一樣,眼淚馬上湧了出來。
“怎麼了?”丁文長急問。他們手上都抱著孩子,他不能像往常一樣安慰她。
宋舞霞吸了吸鼻子,低聲說:“既然去不了南吳,不如我們往回走吧。”
丁文長馬上明白,她這是想去找丁立軒。一想到兒子的,他的情緒馬上低落了,但還是平靜地說:“再過一段日子,等你恢復得差不多,他們稍微再大一些。暫時,我們先找偏僻的村落住下。”
帶著兩個剛出生的孩子根本無法趕路。宋舞霞沒再堅持,只是抱著女兒,默不作聲。
因為是順產,宋舞霞休息了一晚上便能走路了。山洞畢竟不安全,為了兩個提前降生的孩子,他們只能折回去,卻又不敢往人多的城鎮而去,只能沿著山路而行,希望能遇到獵戶之類的人家。
之後的幾天晚上,他們不是在山洞住宿,就是在破舊的林間小屋。幸虧兩個孩子的狀態很好,大多數時候都在兩人的懷中安靜地睡著,只不過因為是雙胞胎,宋舞霞的奶水顯然不夠。沒到吃奶時間,小男孩總是因為吃不飽哭得驚天動地。可荒山野嶺的,他們根本找不到嬰兒能吃的東西。
無奈之下,丁文長只能走了一天一夜的路,去附近買了一頭母羊,一隻鍋子及一些米。按照宋舞霞的習慣,羊奶必定要煮熟了,加了杏仁粉才能吃,不然那羶味,聞著就讓人望而卻步。不過可能是小傢伙餓極了,也不管是什麼味道,父母喂什麼,他就吃什麼,不要說是羊奶,就是米湯、清水,他也照樣往下嚥。
在現代時,宋舞霞看到同事朋友們的孩子,幾個月的時候吃什麼都是定製定量的,每天都像神一樣被供奉著。可是他們的孩子呢?女兒還有,至少有她的母乳餵養,可是兒子呢?喝著她都無法下嚥的羊奶,不足月就給他喂米湯。不要說什麼健康檢查,注射育苗,開智教育,他們連基本的溫飽都沒有,只能跟著他們風餐露宿,東躲西藏。更讓她內疚的,兒子只要一到她手上,馬上對著她笑。那種無邪的,純淨的笑讓她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差勁的母親。
“丁文長,或者我們錯了,是我太自私了,我不該逼著你離開京城,放棄一切的。”
“怎麼突然說這話?”丁文長同樣懊惱自己讓孩子們剛出生就受這樣的苦。可為了不讓宋舞霞更難過,他只能把一切埋在心中。他知道宋舞霞又在難過了,勸道:“現在只是暫時的,只要我們找地方住下,一切就會好起來的。再說若是我們不走,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