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交給胡三的試題,宋舞霞心中一緊,面上卻不敢有任何表露,問道:“盧大人的意思,難道試題已經洩露?”她搖頭,“這不可能吧?”
“郡主,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此話讓宋舞霞更加警惕,暗自嘀咕:難道他是來試探我和丁文長關係的?或者,丁文長為胡三找試題的事被人知道了?她雖如此想著,但嘴裡還是否認道:“有銀子也得有命花。皇上如此重視這次的武試,若有人膽敢冒險,他就不怕被人知道了,一狀告到皇上面前?”
“郡主真的不知?”
“我應該知道什麼?”宋舞霞直視著盧西康,心中卻開始打鼓。
“郡主”盧西康上前一步,沉聲說:“事已至此,在下就與郡主說實話吧。據在下所知,那人正是郡主的未婚夫……”
“不可能”宋舞霞堅定地搖頭,笑道:“他又不參加武試,要試題幹嘛?”
“也許他是為別人要的呢?”
“別人?我可沒讓他做這種事。”宋舞霞繼續否認。
原本盧西康是低著頭的,話說到這裡,他抬頭看著宋舞霞,似在探究,更似在研究,一字一句問:“會不會……是丁大少不希望胡郡馬成為這一屆的武狀元?……再怎麼說,丁少爺與兩位縣主都是一母所生……”
“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宋舞霞的臉上故意顯出了幾分惱怒之色。她無法確定這位盧西康是馮家的人,還是太后或者皇帝派來的。為免自己在不經意間露出馬腳,她只能假裝生氣,把人送走了,臨走之前還警告他,他沒資格談論她家的家務事。
自盧西康走後,宋舞霞更加覺得事情不對勁,越想越不安。她急忙命綠桑假借回昌平王府取書為由,去找丁文長問問他“求”得試題的過程。
她嘴上只是讓綠桑傳話,事實上,她要的並不是丁文長告之她事情的經過,她以為自己這麼問,晚些時候他定然會至山莊見她。
令她失望的,二更過後綠桑回了山莊,只有她一個人,丁文長甚至沒有解釋他沒能至山莊見她的原因。他只是讓綠桑轉告她,就武試的試題,他確信沒有留下任何把柄,請她不要擔心。
因留言的簡短,宋舞霞更加生氣,沒好氣地問:“他就那麼忙嗎?”
綠桑知宋舞霞的話根本就不是問題,不敢貿然回答。
深吸幾口氣,宋舞霞心知自己不該遷怒他人,壓下心中的不滿,隨意地問:“我不是讓你在昌平王府留一天嗎?都這個時辰了,你是怎麼出城的?”
綠桑稍一斟酌,如實答道:“是丁公子送我出城的。”
“所以,他送了你出城,然後又直接回去了?”
聽宋舞霞的語氣,綠桑知主子是真生氣了,急忙解釋:“丁公子怕小姐擔心,這才送了我回來。依奴婢看,他真的很忙……”
“我知道了。”宋舞霞截斷了她,與她說起了日常瑣事,岔開了話題,心中對丁文長卻愈加的不滿。
第三天的考試結束後,盧西康並沒有出現,只有胡三一人大搖大擺地進了山莊。看到暫住山莊的兩個女兒,他似孩子一般,對雙胞胎又摟又抱,一副有女萬事足的模樣。
“大哥,你自己覺得考得怎麼樣?可有把握?”宋舞霞笑著問。她一直覺得胡三抱著女兒的樣子是世界上最美的畫面。不期然的,她突然想到了丁立軒含淚的眼眸,漸漸的,丁立軒的眼睛變成了丁文長的,她與他四目相接——
“我在幹什麼”宋舞霞懊惱地大叫。
其他人全都被她嚇了一大跳,她只能訕訕地對眾人解釋,可漸漸,她的心思又飛遠了……
“妹子,你在想什麼,這麼入神?”胡三好奇地問。
“我在想,如果你這次真的考上了,皇帝要你上戰場可怎麼辦。”
胡三斜眼看著宋舞霞,好似她說了一句全世界最傻的傻話。宋舞霞也不理他,再次陳述:“我一直覺得,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
她的話音剛落,綠桑進來說,張子善來了。
“他來幹什麼?”宋舞霞把目光投向胡三。胡三聳聳肩,表示自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抱著雙胞胎去了花園。宋舞霞笑著搖頭,命綠桑追上他,提醒了城門馬上就要關了。
不多會,在綠荷的指引下,張子善進了屋子。不同於前幾次的見面,這次的張子善憔悴了許多,人也消瘦了很多。
“張大人,您這麼晚找我,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宋舞霞率先發問。
張子善依舊臉色凝重。他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