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太后。
太后對她踏雪來訪有些驚訝。閒聊過後說道:“孝和,你身體差,有什麼事派人來說一聲就是了。這麼冷的天,何必跑來跑去的。”
“娘娘,清兒確有一事想麻煩娘娘。”宋舞霞說著跪在了地上,把自己的想法陳述了一遍,最後說道:“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而娘娘又潛心向佛,此事若能獲得您的支援,定能救助更多的大楚子民。”
話畢,宋舞霞已經準備著聽太后的推脫之詞,正想著如何進一步勸說,卻出於意料地聽到了太后說:“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這種事不要說是哀家,就算是皇上,也一定會支援的,只是不知道你想哀家做些什麼?”
宋舞霞愣了十秒鐘才意識到太后說了什麼。她再次思量了一遍太后的話,說道:“其實清兒身邊有兩個醫術不錯的大夫,清兒想讓他們去南方開一個醫館,專門救治沒銀子看大夫的窮人。因為經營一個醫館有一定的開銷,藥材更是一筆巨大的支出,所以想以太后的名義,讓他們在當地集資……”
“集資?”
“就是說服有錢的鄉紳捐錢,就像鋪路修橋一樣。如果他們兩個能在一個地方做得成,再找人去其他地方試試。”宋舞霞一邊說,一邊揣摩著太后的表情。
太后沉吟片刻,笑道:“就像哀家說的,這是好事,聽起來也不難。不過這樣的事,完全不必哀家出面吧?”
宋舞霞心中一緊,解釋道:“其實如果只是開一家醫館,皇上和太后給清兒的賞賜已經足夠維持了,只是清兒想讓更多的地方都有這樣的醫館,所以事情必須有一個嚴格的章程。最重要的,必須有德高望重的人號召大家捐銀子,所以清兒想來想去,只有太后您是最適合的。”
“我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時日。”
“娘娘福澤深厚,必定能長命千歲……”
“你是與我商量事情的,不用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太后朝宋舞霞揮揮手,順手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似在思量。不多會,她說道:“哀家的想法,哀家與彤兒畢竟是後宮的女人,外面的事也不好插手。我看不如就由你出面……”
“娘娘”
“聽哀家說完”太后打斷了宋舞霞,繼續說道:“你也說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所以哀家雖然不方便出面,但私房銀子還是有一些的。我看,這第一家醫館,就由哀家出銀子。至於以後的事,你既是溫親王府的嫡女,又是皇上封的郡主,那些地方上的人,多多少少一定會給你幾分面子,想來讓他們捐銀子也不是什麼難事。你看這樣可行?”
宋舞霞不明白太后想幹什麼。在她看來,她與丁文長都覺得她不能出面,她相信太后定然也能想到,可偏偏,太后又擺明了讓她一力承擔這事。為免得罪太后,她不敢直言,只說自己年輕不懂事,身體也不好,更加沒有號召力,擔不起這樣的重任。
太后聽後有些不悅,只說自己要再想想,讓宋舞霞先行告退。
回到怡景山莊,宋舞霞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急忙寫了一封信,讓人送給丁文長。可惜,送信的人與匆匆進宮的丁文長擦肩而過。原來,宋舞霞剛離開皇宮,太后立馬讓人把丁文長召進宮。丁文長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見太監催得急,也不敢怠慢,匆匆忙忙進了宮。
低頭站在太后面前,丁文長屏息靜氣等待著。
“文長,知道哀家找你什麼事嗎?”
“在下愚鈍。”
“其實哀家是找你要銀子的。”
丁文長一愣,馬上想到了是不是宋舞霞已經對太后提過了。可轉念想想,他又覺得沒這麼快,畢竟他幾個時辰前才見過她,遂笑著說:“娘娘莫不是與在下開玩笑?”
“誰和你開玩笑,哀家可是認真的。”太后上上下下打量著丁文長,用極慢的語速說:“孝和,也就是你的未婚妻,她想開幾家專門救治窮人的醫館,難得她有這份心,依哀家想,你肯定是支援的吧?”
丁文長不知道宋舞霞對太后說了多少,他自知擔不起欺瞞太后這個罪名,只能說:“不瞞娘娘,此事我聽郡主說過,依郡主所想……”
“果然是你‘出賣’了哀家”太后笑著說。
相對的,丁文長一絲都笑不出來。雖然太后用的是陶侃語氣,但“出賣”二字太嚴重了。他略帶焦急地解釋:“在下只是聽郡主提起過此事。”
“如果只是提過,她能想到把哀家推出去,又把自己摘出來?”
沒有與宋舞霞對過臺詞,丁文長更加不敢回答。太后揮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