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翠羽走了進來,低聲回稟,他們決定一邊由丁楚動手,用銀針護住長公主的心脈,另一邊,再由老頭施下最後一針。此法雖然不見得有效,但或許能在最壞的情況下抱住長公主的命。
宋舞霞不是信不過丁楚,只不過針灸從不是他的強項。再加上聽到駙馬的那番話,她甚至想勸他們放棄最後一針。不過再想想,這畢竟是人家的事,她不敢幹涉太多,也就只是把翠羽他們的想法轉述了一下。
駙馬早已擦了眼角的淚痕。他依舊堅持施完最後一針,並同意了他們的建議。
雖然只是最後一針,但因為各種原因廢了不少時間。期間雖未出現危險,但長公主一直未醒,就那樣似睡著一般,安祥地躺著。宋舞霞怕丁文長擔憂,尋了個理由回屋。翠羽擔心她之前的眩暈,跟了上去。
“小姐,讓奴婢仔細為您檢查一下吧”她剛才把脈的時候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沒事,傷口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宋舞霞一邊答,一邊往前走。她擔心懿安長公主。在知道她將死的那刻,以前的事似乎都不重要了。
走到房門口,早已迎上她們的綠桑攔下了翠羽。宋舞霞推門而入,丁文長上前急問:“長公主怎麼樣?”
“暫時還沒有醒。”
“那她的眼睛……”
宋舞霞擔憂地擰起眉頭。“還不知道,要等她醒了才有結果。我想,最重要的還是她能醒來……我真沒想到,她居然有一了百了之心……”
“一了百了?難道?”
宋舞霞點點頭,抬頭問:“丁文長,你知道她和太后之間到底怎麼回事嗎?再怎麼樣她們都是母女……看得出,長公主很愛駙馬,駙馬也是,她怎麼割捨得下,除非……”她緊盯著丁文長,“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她們不過把我當成消遣,我怎麼會知道內情。”丁文長回答,眼睛審視著宋舞霞,最後停留在她臉上,關切地問:“你的身體……你剛剛似乎很不舒服……”他問得十分艱難。在親吻她的那刻,他完全失了冷靜與理智。他害怕是自己不小心傷到了她,畢竟她的傷還未痊癒。
“我沒事。幹嘛盯著我看”宋舞霞低下頭,雙頰微微發熱。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的注視會讓她緊張。
丁文長看著她含羞帶怯的模樣,輕咳一聲,移開目光,正色說:“待會還會讓他們為你仔細檢查一下,至於長公主那邊……”他沉默。他真心不希望長公主有事,但能做的他們都做了,如今只有聽天由命。他知宋舞霞善良,又愛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勸道:“雖然我也擔心長公主,但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了。”
“我知道,我不能改變什麼,可是……”她復又抬頭看著丁文長,“你不覺得,如果不解開她的心結,即便這次沒事了,將來她還是不快樂。”見丁文長想說話,她急忙掩住他的嘴,搶著說:“我知道如今我自身難保,不該多管閒事,只是我畢竟喚她懿安姐姐,她是我回京之後第一個對我示好的,還有,她也幫了我不少……”
丁文長抓住她纖長的手指,緊緊握著,笑問:“我想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宋舞霞氣惱地抽回手指,“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對一切的事情,我都毫無辦法。其實我很希望長公主和駙馬能夠幸福。你明白嗎?那種……”
“平凡的幸福?”丁文長接話。他一直知道,這是她最想要的。
“我不知道。你走吧,省得別人發現。長公主有什麼事,我會找人通知你的。”
“霞兒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事。”
宋舞霞側目,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不是對一切的事情毫無辦法,至少你知道火藥,我還來不及告訴你,你上次讓他們做的那個定時裝置,已經成了。”
“真的?”宋舞霞難掩臉上的興奮。這些日子,她化思念為動力,日日與工匠們開會,只是因為不能在松柏居做實驗,因此她無法知道實踐與理論的結合是否順利。聽丁文長這麼說,就意味著第一款簡易定時炸彈初步完成了。
雖然以當下的材料,炸彈的威力並不強,就像郭靖剛練降龍十八掌那般,最多也就是打倒根樹枝而已。不過即便是如此,她已經很滿足了。這已經是一個很好的起步了。
“太好了”她的高興溢於言表,“這樣即便皇帝逼大哥上戰場,我也不用那麼害怕了。”
“原來你只是為了胡兄弟。”丁文長假裝吃醋。有太多的不如意了,能看到她的笑容,對他來說是最好的安慰。
宋舞霞正沉浸在喜悅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