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丁家的烙印,獨自留在京城十分危險,就算太平無事,他也絕不會讓他為了個丫鬟罔顧自己的將來。
丁楚可沒丁文長想得那麼多,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翠羽。想起早上她對他說以後都不見面時那種快哭了的表情,愈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更肯定地說:“我不喜歡洋人的地方……”
“放屁你以為我喜歡蒲甘嗎?”
“那你幹嘛一定要去?”
丁文長被丁楚的話噎住了,因為他根本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去。
從他有記憶開始,他的父親便告訴他,在他死後,丁家的子子孫孫必須移居海外,永不回大楚。這些年他們在蒲甘買地,經營產業,甚至還出錢造了一個碼頭,就為了有朝一日脫離大楚。不過他想不明白,幾年前他父親在世時為什麼不執行計劃?先皇在位時,朝廷對丁家的監控並沒現在嚴厲,可如今的皇帝,丁文長覺得他很想剷除丁家,只不過礙於某些他不知道的原因,暫時沒動手而已。
有時候丁文長也有些怨恨父親,為什麼把所有的事情都帶入了棺材。當下,萬一皇家真的想痛下殺手,他一點自保的籌碼都沒有。沒錯,他家有錢,也許比國庫的錢更多,但光有錢有什麼用,如今他還不是因太后一句話就被軟禁了,連兒子都見不到。
丁楚雖然見丁文長臉色陰鬱,但他不明白自己說錯什麼了,狀似自言自語地喃喃:“有人對花魁憐香惜玉,冒險安置了人家,卻對郡主置之不理……”
“她是郡主,有叔父,有大哥,有未婚夫,哪用得著……”
“大少,明人不說暗話當日她中了毒,明明是你……那時候你幹嘛不把人送去給她未婚夫?根本就是你……”
“閉嘴”丁文長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扔到丁楚面前。這是他一早準備好的休書。他遲遲沒有想辦法交給宋舞霞,只是覺得為了這封休書,宋舞霞一定會再想辦法見他。如今被丁楚這麼一鬧,他腦袋亂糟糟的,只想著快刀斬亂麻。
“你把信交給丁大,讓他送去昌平王府,還有,你說的翠羽,你最好死了這條心”他板著臉命令,心中的隱憂更甚:萬一她嫁入陸家後被人發現不是完璧之身……那樣的世家是容不得媳婦有絲毫汙點的……
對丁楚而言,翠羽的事不是丁文長讓他死心他就會死心的。拿起書信左瞧瞧,右瞧瞧,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以往他雖然入得了昌平王府,但只能在下人們住的排樓替人診脈,一般都是翠羽去見他。翠羽不出秋水閣,他根本見不到她。“大少這麼說,就表示丁大有辦法進秋水閣,那我也能跟去……”他暗自盤算著。
這邊丁文長正與丁楚偷偷見面,那邊魯蒼南也不得不翻窗戶才能見到主子。
“魯叔叔,你終於回來了”陸浩然高興地大叫。
“噓”陸博濤急忙阻止他,暗暗指了指門外。
陸浩然捂住嘴巴,一臉的不高興,悶聲嘟囔:“姑姑和姑婆為什麼要把大伯關起來?太過分了”
陸博濤對他搖搖頭,他馬上耷拉下腦袋,坐回了窗邊的椅子上。嚴格說來,陸博濤並沒有被“關”起來,只是他的姐姐或者姑姑為了“保護”他,派人十二個時辰跟著他而已。他並未被限制行動自由,但是那些人會寸步不離守著他。陸博濤不習慣一大群人跟進跟出,索性哪裡都不去了,把自己關在了書房,每日教侄子唸書寫字。
魯蒼南早些日子快馬出京,回了一趟甘州,回來見到滿院子的陌生人,所以選擇了從窗戶進屋。聽陸浩然那麼一說,他已然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走近陸博濤,低聲回稟:“公子,老爺和夫人已經在上京途中了。馬車日夜兼程,恐怕七夕前便能入京……”
“你的意思是?”
“公子,您讓我找的信,已經不在您的書房了。”
一聽這話,陸博濤臉色微變。
幾年前,真正的宋清霜寫過一份信給他,內容是為了解除兩人的婚約。他循著這封信的線索找到了碧琰山莊,知道了未婚妻已死。因為這是她最後的親筆信,陸博濤把信藏在了自己的書房,一直捨不得處理掉。當日得知侄子私自去了碧琰山莊,他來不及從書房取出信件便趕去了。之後他一直在京城,無法回去取信。
前些日子,得知父母正在上京途中,又隱約覺得所有人都不希望他履行婚約,為免那封信成為物證,他才讓魯蒼南趕回甘州取信。現在,信被取走了,就更加表示他的猜測沒錯。
“如果她不再是我的未婚妻,那她……還有皇上……”陸博濤深深為宋舞霞擔憂,卻又無計可施,畢竟他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