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景山莊內,宋舞霞剛收到陸博濤的信。信上把酒樓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遍,並附上了今年參加武舉的熱門人物的背景資料。
“大哥真是胡鬧”宋舞霞一邊說,一邊把信放在了燭火上。眼見了信紙快燒著了,她又急忙收回,開啟信紙又看了一遍。
趙嬤嬤看著她的動作,心中嘆了一口氣,說道:“小姐,既然這位建安蔣家的蔣公子公開認輸了,老奴愚見,真的到了比試那天,恐怕沒人敢越過莊主。如此一來,只需在筆試上做些文章就成了。”
“可是,看陸公子的意思,這位蔣公子應該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會不會他反而記恨上了大哥?”
“不管他心中怎麼想,即便他不在乎郡馬爺的身份,也會看在陸公子的面子,不敢與莊主為難。”
趙嬤嬤雖然這麼說,但宋舞霞依然擔心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按陸博濤所言,建安蔣家也算望族,但最近幾十年已經越來越沒落了。爛船也有三分釘,宋舞霞無法確定輕描淡寫的“沒落”二字具體是什麼情形。
趙嬤嬤見宋舞霞擔憂,寬慰道:“小姐放心,陸公子做事一向穩妥,他自然是有了十分的把握,才會這麼對你說。”
“是啊,我不相信他,還能相信誰呢?”宋舞霞說著收起了信紙,放在燭火上慢慢看著它燃盡。
不多會,趙嬤嬤剛處理掉了灰燼,胡三疾步闖進了屋子,大聲問:“妹子,丁文長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被滿門抄斬?”
“什麼滿門抄斬?”宋舞霞的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口。上次,她給宋修遠寫的稅制,故意在關鍵地方寫得含糊其辭,希望他們能再次找上自己,那樣她或許能知道更多的情況。可惜,自上次之後,無論是宋維德還是宋修遠都沒再聯絡過她。如今,她正擔心著丁文長,胡三突然來了個“滿門抄斬”,當然把她嚇傻了。
胡三看宋舞霞的樣子,以為她還不知道,焦急地說:“我聽街上的人說他賣國什麼的,所以皇帝要把他家滿門抄斬。妹子,你倒是想想辦法啊,丁文長怎麼可能幹那種事,他可是好人。如果你想不到辦法,不如我去求皇帝。其實之前我就想去的,都是桂花那醜娘們攔著我。”
胡三絮絮叨叨地說著,宋舞霞知道沒事,喘了一口氣。隨後聽他說起皇帝,沒好氣地說:“桂花攔得對大哥你怎麼不想想,皇帝想殺他,怎麼會聽了你的話就放了他?”
“也許是其中有什麼誤會呢?”胡三不服氣。在他心中,皇帝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絕對不能算壞人。
宋舞霞不想與他爭辯,也無法告訴他丁文長的近況,轉而說道:“大哥,不如你先告訴我,今天中午在酒樓發生了什麼事。”
“你知道了?”胡三像做錯事的小孩,偷偷瞄了宋舞霞一眼,小聲說:“其實也不是多大點事。”隨後恍悟般大聲嚷嚷:“我明白了,你這麼快就知道,一定是姓陸那小子找過你,背後說我的壞話……”
“大哥”宋舞霞拉著他坐下,嚴正地說:“陸公子什麼都沒說。你還是快些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告訴我。”她總覺得陸博濤的敘述太過平淡了。
胡三一向對宋舞霞“敬畏有加”,今日的事他又心虛在先,一五一十陳述了經過。聽到胡三說他把魯蒼南砍傷了,宋舞霞搖頭,不可置信地說:“不可能,就算你突然間練成了蓋世神功,也絕不可能打傷魯先生。”
胡三疑惑地抓抓頭髮,說道:“其實我也不明白,那時候他明明可以躲過的。對了,妹子,丁家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宋舞霞失神地搖搖頭,慢慢想著他的敘述。
胡三心憂丁文長,不滿地嘟囔:“你老想著姓陸的幹嘛,他今天都不拿正眼看我,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好像我欠了他似的。他孃的,他也不想想,老子娶雁兒她孃的時候,可不知道世上有一個他……”
趙嬤嬤對胡三指了指陷入沉思的宋舞霞,示意他暫時不要說話。見狀,胡三拿起桌上的茶壺,也不用杯子,直接往嘴裡灌,一邊灌還一邊嘟囔著茶水太清淡,不夠味。
宋舞霞在屋內踱著步。她可以肯定,魯蒼南一定是受了陸博濤的命令故意受傷,成全胡三“武藝高強”之名。
關於陸博濤與胡三的關係,用“敬而遠之”應該是最為恰當的。就算當日兩人同住碧琰山莊,他們也沒有任何交集。宋舞霞能夠理解陸博濤,畢竟是胡三強娶了宋清霜。甚至,她覺得陸博濤修養太好了,如果換做是別人,肯定早已把胡三當做眼中釘肉中刺。
平日裡,瞭解陸博濤的人都知道,在他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