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對當下的情勢。不止是長公主,太后的態度雖然反反覆覆,難以琢磨,但不得不承認,是她把她從皇帝的魔掌上救出,也是她讓她看清了現實有多殘酷,多黑暗。
“……老奴愚見,太后似乎想利用您,多過於利用丁公子……”
宋舞霞突然想到了趙嬤嬤對自己說過的這句話。如果太后真的是想利用她,就能說明,她通行無阻地進出怡景山莊,是因為太后不是要拘禁她,而是要方便她行事。只是她怎麼都想不明白,她除了出去看看翠羽和兒子,還能出去幹嘛?難道是讓她在京城各處閒逛?
宋舞霞一時無法確定,只能提筆給懿安長公主寫了一份信,隱晦地試探長公主的真實意圖。
第二天,宋舞霞沒有收到長公主的回信,但碧玉讓人捎話進來,說她無法確切知道謠言的源頭,但大街小巷都在說這件事,而很多地方已經有人開始對此闢謠了,聲稱是太后疼惜宋舞霞,才把她留在宮內陪伴。至於丁文長,她去了丁家,管家告訴她,他出城辦事去了,並不在府中。
宋舞霞想著丁文長居然特意把她叫出去,目的只是為了讓翠羽搬離,於是她傳話給碧玉,吩咐她儘快在郊外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其他的暫時不用管。為了再次證實自己是否真的能自由進出怡景山莊,她換了衣服,坐上了馬車。
與她估計的差不多,大門口的侍衛什麼都沒問,甚至沒有要求檢查馬車,只是與綠桑打了一個招呼,就讓她們離開了。
進了城,租了一頂不起眼的轎子,宋舞霞頓時茫然了。雖然生活了很久,但她對這個城市,對這個時代依然像局外人一樣,感到很陌生。
“小姐,你要投親,總有個地址吧?”轎伕一邊走,一邊焦急地催促。雖然宋舞霞她們是坐著馬車入城的,身邊有丫鬟有婆子,但京城多的是權貴,而宋舞霞遮著面,穿著又十分普通,轎伕們的態度不覺有些輕慢。
轎子外,眾人緩緩而行,趙嬤嬤因他們的言行而氣憤,剛想說話,被綠桑按下了。她拿著宋舞霞給她的碎銀子塞入了其中一人的口袋,問道:“這位大哥,我們初來京城,聽說京城有很多流民,我們又都是女流,所以……”
“原來你們是擔心這個啊”轎伕騰出一手,掂了掂銀子的分量,笑著說:“放心,這兩天流民都出了城,你們要去哪裡,儘管說。”
轎子內,宋舞霞不由得皺眉。她在電視上看過,為了保證城市的治安與秩序,官府會強行把流民趕出城。
綠桑也是窮人家出身,不禁追問:“官府有沒有說怎麼安置這些人?”
一聽這話,轎伕立馬來了精神,高聲說:“姑娘,你們初來京城吧?那你們一定不知道,前些日子,太后娘娘把溫親王家的小女兒許給了丁大少。說起這位宋小姐,她可是大才女,大美人,她的一幅畫,夠我們這種人活幾輩子的。只可惜,她命薄,福薄,前些年假死,跟著尼姑出家才能保住性命。本來她是國舅爺的未婚妻,可陸家是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的孃家,人家要一個病癆子,不能生蛋的母雞幹嘛?不過現在嘛,也好,一家便宜兩家佔,丁家娶的可是郡主,丁大少還不感恩戴德的,所以就藉著為郡主祈福,在城外收留流民,那些年輕力壯的,還被選去當差了……”
聽到這,轎內的宋舞霞露出了真心的笑容。當日,她氣惱丁文長,才口不擇言地把他與陸博濤作比較,鬧得不歡而散。如今聽到丁文長居然把自己的話聽了進去,還以自己的名義救助難民,她想著下次見到他,一定要好好謝謝他。不過由此她已經基本能肯定,她生病的事一定是丁文長散佈的,提醒自己改天一定要問清緣由。
轎子外,綠桑見轎伕說完了,按照宋舞霞的吩咐繼續問道:“大哥,你說的丁大少就是開著很多家店鋪的那個?”看對方點頭,壓低聲音說:“我們聽說,這位丁大少在南吳也很有錢?”
“你們也聽說了?”轎伕也壓低了聲音,“何止有錢,據說南吳的皇帝與他稱兄道弟的,京城還有人謠傳,南吳來的吉雅郡主沒有進宮服侍皇上就是因為她與丁大少之間……”他嘿嘿笑著,笑得意味深長。
因為轎伕壓低了聲音,宋舞霞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但轎子外的趙嬤嬤聽得清清楚楚,急忙給綠桑使眼色,讓她不要再往下說了。
綠桑雖然不知宋舞霞與丁文長之間的種種,但最近她一直在主子身邊,早已發現,只要丁文長與其他女人牽扯上,自家的主子一定會不高興。
她急欲按下這個話題,可轎伕哪裡知道自己抬的就是八卦的當事人,依然興致勃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