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長站在原來的位置,看著她緩步向自己走來。可宋舞霞並沒注意到他,側頭問丁楚:“翠羽的傷勢有進展嗎?”
丁楚失落地搖搖頭,瞥了一眼兩人斜對面的丁文長,見他對自己搖頭,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說道:“翠羽還是原來的樣子,我用盡了辦法,可她就是不醒。”
宋舞霞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丁楚的話上,只是隱約覺得身邊有兩道目光正盯著自己。如果在現代,她一定會轉頭瞧瞧,是誰那麼不禮貌,可穿越之後,特別是回京之後,她是高高在上的孝和郡主,早已習慣了眾人的目光。於是,就在丁文長錯愕的凝視中,她與他擦肩而過,進了屋子。
因為趙嬤嬤早上有些發燒,宋舞霞讓她好好休息,貼身的丫鬟只帶了綠桑一個。馬車旁,雖然綠桑覺得不遠處的小廝有些眼熟,但她忙著為主子拿東西,打理善後,也就沒在意。
待宋舞霞進了屋,丁文長髮現綠桑似乎注意到了自己,鬼使神差地偏過頭去,避開了她的目光。與此同時,綠桑覺得丁文長不可能穿著小廝的衣服,對她的主子視而不見,也沒再探究一旁舉止奇怪的“小廝”。
屋子內,宋舞霞生怕太后或者皇后又會突然找她,想趁著丁文長沒到,先去探望翠羽。丁楚趁機走到了丁文長身邊,問:“大少,你幹嘛不和郡主打招呼?你不是來等郡主的嗎?”
“這事你別管”丁文長氣呼呼地回他,瞪著宋舞霞所在的房間。
“大少,剛才郡主正和我說話,才會沒看到你,再說,她怎麼知道你會穿著下人的衣服。”
丁文長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一種陌生的感覺攪得他心煩意亂。他深吸了一口氣,往一旁的廂房走去,嘴裡說著:“我先去看賬冊,她若是提起我,你再來叫我。”
丁楚覺得莫名其妙,見他走遠了,只得進了屋子。
臥房內,宋舞霞坐在床邊,輕輕捋著翠羽的長髮。看著這景象,丁楚想到了以前在昌平王府,他們一起為別人診脈的情形。那時候,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地方,翠羽總喜歡用自己的食指繞著自己的長髮,眼睛望著天空,閃閃發光。如今,她閉著眼睛在床上躺了快一個月,任他怎麼與她說話,她都不會應他一聲,他不禁悲從心生,鼻子泛酸,眼眶微熱。
“郡主,翠羽一定會醒的。”綠桑輕輕扶住宋舞霞,欲把她拉起。
宋舞霞點點頭,為翠羽掖了掖被子,對丁楚說:“我們去外面說話吧。”
丁楚深深看了翠羽一眼,跟上了宋舞霞的腳步,還未站定就說道:“郡主,翠羽的情況,實在不適合移動,能否……”
“你見過丁文長了?”宋舞霞皺眉。對她而言,不是她想讓翠羽搬,而是丁文長逼他們遷走。
丁楚點點頭,猶豫著要不要把丁文長叫來,三人當面把話說清楚。
正在此時,大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為了以防萬一,丁楚只得出去檢視是什麼人。不多會,他帶著綠荷走了進來。
對綠荷的為人,宋舞霞依然有所保留,所以從未告訴過她這裡的事。看到她,不禁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地址的?”
“郡主”綠荷快速曲了曲膝蓋,一副十分著急的模樣,急切地說:“皇后娘娘的人正在怡景山莊等著郡主。本來是趙嬤嬤來通知郡主的,但她正在發燒,路都走不穩。”
“怎麼回事?嬤嬤她沒事吧?……皇后娘娘有沒有說什麼事?”
見綠荷搖頭,綠桑輕聲說:“郡主,要不我們還是快些趕回去吧。”
宋舞霞看了一眼大門,又看看一臉急色的綠荷,對丁楚說:“我得回去了。你見到他,告訴他我有急事找他,讓他務必找個時間見我,如果可以,我明日會再來的。”因為綠荷在場,她並未明說“他”指的是誰。
此時,丁文長在廂房把一切看得分明,也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她多次與宋舞霞見面,雖在昌平王府見過綠荷,但從沒見她帶著她,知道宋舞霞並不把她當心腹。基於小心為上的原則,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宋舞霞的馬車漸漸遠去。
在宋舞霞回怡景山莊的路上,皇后正在太后宮中,一臉焦急,嘴裡說著:“母后,您說她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一大早就離開了山莊,不會是,她去見濤弟了吧?”
本來,聽說宋舞霞一早就離開了,太后亦有些焦急,但得知她只是去了隸屬丁家的小院,她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面對陸妙彤的焦急,從容地說:“連我們都找不到濤兒,她怎麼會知道濤兒在哪裡?稍安勿躁,不會有事的。”
“母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