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船上,有一個少女,就是楊碧書,一雙眼不善地看著我。
可惜九哥劃得太快了,一下就把他甩得遠遠的。
二人像是較上了勁一樣,拼命地往前劃,後面的人看著這精彩的一幕,邊追加大聲地叫:“加油加油。”
袁修純追上,還是一臉驚異地看著我,像是見到了鬼一樣,不敢置信我在這裡。
我側臉朝他一笑,髮絲蓋住我的臉,手指抓住,不讓它亂飛。
相反,那楊碧書一見我,就沉下了臉。
怕不得別人說,女人之間一旦比起來,總是小家子氣多,不如男人那般的爽朗,不會把細節記在心裡。
他深深地看我一眼,然後輕笑地道:“最漂亮的雪羽,會給它的有緣人的。”
飛快地划起來,用自己的深厚的功力,超越九哥。
九哥淡聲地說:“他是想要奪雪羽給你了。”
“呵呵,九哥,我可不想惹什麼事,別去爭了,往這一拐,入左邊,再往右,直下,轉右,靜河灘去看芒花白茫茫。比什麼雪羽,可都讓我喜歡。”我壓根就沒想要那些東西,九哥沒必要去拼的。
九哥聽了我的話,小船轉了一個方向,入了那小支流,如我所說的,左轉右轉的,他輕嘆地說:“前面還真是靜河灘。”
“當然了,我都把這裡畫成圖了,記在腦子裡。”就算是一年,也不會忘記的。
眼前的蘆花,可真美啊,一條條的水路把齊人高的蘆花叢分開,像是一塊塊的蘆田一般,開在水中央。
有種無法形容的寧靜,除了看不見的流水聲,除了我目力所及的。它就那樣盈白一片,像是壓了一層漂渺的雪一樣。
蘆花是另一種情趣淡泊的感覺,靜靜地開在水邊,臨水而照。但當有風致的時候,茫茫一片的蘆花潔白如雪,簇合湧動,雄壯而富於力度。從遠處望去,藍天、白花、碧水,構成一幅色彩明麗、意境清新的獨特畫面,襯得蘆花更美麗、更瀟灑、更誘人!誰說蘆花沒有看著呢?
我都聞到了蘆花的香,蘆花的靜與樂。
一望無際的蘆花在水上映出倒影,風愈大了,無邊無際的蘆花在風中籟籟作響著。
真動聽啊,這是大自然的生命樂章。
動中有靜,靜中有帶動。
飛起來的時候,像是仙境一般,水上滿是,身上滿是,滿天滿地都是。
只要伸出手,就會接得滿滿的。
我感動了,我哭了。
九哥走過,將我擁在懷裡:“傻丫頭,哭什麼?”
他就要離開了,我怎麼不難過呢。
“蘆花太美了,我畫什麼都可以,我就是不敢畫蘆花。”離開了九哥,我哪能看到飛花還能再滿天舞。這飛花中,帶著我和九哥,多少的回憶。一直以為,我們就喜歡在這裡看,各做各的事。累了倦了,就回去。
那種日子,不可能再有了。
時間,一滴一滴地過去,想想就傷感。
抱緊九哥,又想大聲地哭出來。把我心中的難過之情,都發洩出來。
九哥擁緊了我,艱澀地開口:“當九哥想你的時候,就是蘆花飛的時候。”
感傷,一點一滴地充盈著。
想必九哥也知道,我出來,這是我們單獨見面的最後機會了。
其實我告訴自己一千次,一萬次,叫自己今天一定要開開心心地和九哥遊一天的。
九哥身體一冷,輕聲地說:“薔兒,到艙裡坐好,看來有朋友在暗自想見見我們。”
更多的蘆花飛去,掃動了一大片的蘆葦,幾個黑衣人破空而出。
雪亮的長劍劃破長空,每一把,都直指著我。
九哥並不急,攬了我的腰,在水面上輕點,飛身到了就近的一邊。
小船驀然讓人給破了開來,從水下飛上二個黑衣人。
竟然可以無聲無息地靠近,我嚇得臉色一白,在這裡也有刺客殺我嗎?
現在完全要九哥保護我,在這蘆花叢中,無法展開凌波微步。
這齊人高的茂盛蘆葦,處處可以躲藏,但是,處處亦可能有潛伏著人。越是看不清楚的地方,越是危險。
九哥將我護有身後,奈何今天沒有佩帶長劍。
拍下二枝蘆葦當武器:“薔兒小心點,莫要著急了。”
“嗯。”我點點頭。
幾個黑衣人一起襲來,招招凌厲,但是九哥倒也不亂。輕靈飄忽的劍法,可以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