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抹了抹臉上的汙漬,繼續深一劍淺一劍地刺在牆上,“那關我什麼事?不去!”
娜婭笑得隱晦,“還記得我上次說有喜事?你不去不就沒主角了?”
“玩陰的?”廿九挑眉冷笑,“乞顏答答這半路出家的陰人技術是準備玩給誰看的?我想,那個人一定不是我吧?”
“你怕了?”
“怕!當然怕!”廿九裝模作樣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譏誚,“我這是走到哪裡都是主角的命,怕我的主角光輝閃瞎別人的眼睛啊!”
“主角……光輝?”
廿九誠摯地解釋,“天降隕石正當頭,水急忽現小扁舟。赤手空拳揍禽獸,千里佳音小閣樓。絕世美男街頭候,武林秘籍握在手。廟堂之高眼底收,天下軍權女兒謀。好事壞事一個人盡佔,危急關頭總有人來救,死了一次次又活過來,你說這是不是主角光輝?”
娜婭無語良久,贊成地點頭。
她並不覺得廿九所說的能一個人佔盡,她看過沈吟心的資料,但和乞顏答答等人有一樣的共識,便是懷疑這份資料的真實程度。
這真是個耐人尋思的女子。
不像大司馬家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而是帶著痞氣的散人浪客,想到什麼便是什麼,沒有規律可循,亦不知她心中所想。
廿九一直傾力於尋找第十三處機關,刻意忽略了自己被囚禁在窯洞一事,這讓所有人包括乞顏答答都感到不安,她一定有自己的算盤。
這個靈州城一語退敵淄陽城運籌帷幄的女子,一點都不想費力在尋找出路的事上,乞顏答答不敢小覷。
這是一顆完美的棋子。
丫鬟們將熱騰騰的水搬了進來,廿九本想抗拒一下,不過想到自己該有一個作為俘虜的自覺和作為主角的優勢,便也不再說什麼。
塔爾國女子的服飾和大耀國不同,等到廿九沐浴完換上塔爾衣物時,才發現自己的半張臉都被布料隔離。
戈爾高原因為地形原因常年不受戰爭困擾,和哈達草原簡單貼身的騎束裝不同,這裡的衣物由很多塊不同的布拼湊,垂在肢體的各個部位,非常累贅。矇住口鼻和額頭的面罩頗有幾分三隻手職業的裝束。
這不是出去見人,而是拒絕見人。
前殿,各部落首領已經陸續到達,莫勒莫和羅炎並肩而來,火頭鷹部落再次出現的訊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塔爾國,各首領都好奇新的火頭鷹首領是個什麼樣的人。
大部落看不起小部落是常有的事,甚至已經有人準備好奚落的言辭,但是一見著火頭鷹已經抱上了殺蛇部落的大腿,那些話也便吞到了肚子裡變成了奉承之詞。
“莫勒莫!”一個黝黑的漢子走了上來,斜眼瞟過羅炎,“這位是?”
“火頭鷹的首領扎布拉爾多。”莫勒莫介紹著,“這是戰馬部落的格格列爾。”
羅炎象徵性點了點頭,戰馬和殺蛇的紛爭延續了許多年,直至乞顏答答成為塔爾大汗。為了維持乞顏答答的公正形象,戰馬部落明裡刻意壓制自己的勢力,看上去並不如殺蛇部落來得壯大。
不過真正的力量,至少也是平分秋色,乞顏答答怎麼會安心讓莫勒莫一枝獨秀。
“火頭鷹?”格格列爾不啻地大笑,“百人也能成部落?莫勒莫老兄,你不會是想吞併了火頭鷹吧?”
“草原上各個部落無論大小一律平等,這可是大汗說的。”莫勒莫顯然有一種心思被拆穿的窘迫,不過好在羅炎依舊淡定,“我和扎布拉爾多兄弟一見如故所以關係好了些,火頭鷹是一支獨立的部落,否則又豈能出現在這裡?”
格格列爾並不相信莫勒莫的話,“一見如故”四個字顯然被大打折扣。在他眼裡,火頭鷹就是殺蛇的小弟,絕對服從莫勒莫的意思。他拍了拍自己的胸,“上次你的部眾打上了我的人,我要向你邀戰!”
“賭注呢?”莫勒莫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格格列爾瞥了眼羅炎,“你贏了以後戰馬部眾看見你殺蛇繞道走,你輸了殺蛇就繞道走,還有火頭鷹,以後跟著我們戰馬部落!”
所謂躺著中槍,便是羅炎一句話都沒說,卻成了別人的賭注。
“好!”莫勒莫決勝在握,拍了拍羅炎的肩,“你放心,看我怎麼打到格格列爾這個氣焰囂張的傢伙!”
其他部落的人看見這邊殺蛇和戰馬的首領要肉搏,頓時圍了上來,作為配角的羅炎一下子被人群擠了出去。
“打!”
眾人的歡呼聲中,莫勒莫和格格列爾已經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