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聲怒喝嚇到,眼淚轉了轉突然大哭起來,後面的孩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聽見羅炎那一句住口,膽小的禁不住呵斥一同哭了起來。
街上孩童啼哭聲此起彼伏,牽動門後屋下父母的心,擔憂的悄悄開啟些縫隙窺視外邊的情況。
羅炎猙獰著壓制住蠢蠢欲動的內心,夕陽的餘暉突然刺眼,將人和馬的身影不斷拉長,馬蹄踩著前面人的影子,安靜的踏行,馬蹄聲緊促像鼓點落在鼓面,整齊律動。
“如果蒼天有眼讓廿九活著,無論如何我都會把她帶去塔爾國!”乞顏答答抬頭直視夕陽,“永遠離開大耀國!”
若她還活著?羅炎苦笑,倘若命運開啟為廿九開啟一扇後門,天涯海角天南地北,她想去哪裡,他都不會有半句怨言,安靜地陪著,直到地老天荒,多美好的夢想,夢想終歸只是夢想,只有做夢的時候才能想想。
不長不短,他們走過了整整一條街,乞顏答答掉轉馬頭,轉彎走向另一條街。這條街,通向知州府。
他對靈州城格局的不止用熟悉來形容,這完全是一個多年研究大耀地形的統領才有的程度。
身後計程車兵沒一個敢吭聲,戰馬的每一個落地節拍都整齊規律。
這踢踏踢踏的節奏中,有一個錯開主旋律的聲音交錯在每一次馬蹄落下和抬起的空隙間,由遠及近。
乞顏答答和羅炎一同向前看去。
前方有女子身著黑色綢緞的衣裳驅馬而來,簡單的髮髻有幾縷青絲在風中飄揚開來,姣如明月的面上因為用力地駕馭泛起潮紅,遠遠看來身形錯落有致,讓兩人的腦海同時閃過廿九的身影。從前的廿九,不也喜歡穿著一身簡單的黑色衣裳風一般的來去匆匆。
只是記憶中的那女子,卻沒有的眼前的人來得精緻細膩,像一幅水墨丹青的絕筆,一筆一劃勾勒出精緻輪廓和曼妙身姿,同十二月傲雪的梅花一般清雅高潔,幽幽含香。
如此瀟灑的沈吟心,如此瀟灑的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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