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圍欄遮擋,圍欄旁沒有任何的樹木與建築物遮擋,讓人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遼闊的海面,看到盡頭的海天一線。
海面上有成群的海鷗掠過,每當它們低空飛過時,便有有人掐著麵包拋灑到空中,被海鷗精準的銜住飛走,而後又飛回來。
成群的海鷗就這樣迴圈往復,鑄成了一道風景。
遠處一道海上長廊,如碼頭一樣延伸到深海,在長廊的盡頭築起一座八角樓閣,與對面海岸的現代建築遙相應著
午後的陽光灑在海面上,映照出了金色的波光如魚鱗一樣的閃爍著,也讓那長廊與閣樓變得像海市蜃樓似的,要融入到了海里似的。
寧婉下了車,呼吸著海風的味道,海風裡還帶著海藻微微帶著點兒腥的味道。
由於常年住在這裡,所以對這股海腥味兒並不怎麼敏。感。
只在當初從B市回來,乍進T市時,海風的味道撲面而來,才讓她覺得特別明顯,並有一種熟悉的親切感覺。
而現在,又不怎麼覺察了。
她到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凌墨遠的身影。
寧婉靠著海邊的欄杆站著,封至軍跟在她的身邊,皺眉四處張望著。
“凌墨遠這算什麼意思!約了你出來,卻遲遲不露面,他這是端著架子呢?”封至軍不悅的說道。
寧婉現在時間寶貴,每分每秒都有事情幹,哪有那麼多時間跟凌墨遠耗!
正說著,便見一輛大眾的帕薩特,停在她的雷克薩斯後面,而凌墨遠從駕駛席上走了下來。
寧婉看了眼他的車,不知道凌墨遠什麼時候開始走低調路線了,這是防著被他們抓到把柄嗎?
“我說過,想跟你單獨談談的。”凌墨遠不悅的說道,更是毫不掩飾的斜眼看著封至軍。
寧婉對封至軍點點頭,說道:“阿軍,你去車上等我吧!”
封至軍點頭,轉身時,又看了凌墨遠一眼,才回到車上。
他就坐在駕駛座上,開啟車窗,看著站在海邊的寧婉和凌墨遠。
“我來了,說說你的條件,怎麼樣,才肯放過雲卿。”寧婉說道,“我最近的事情恐怕瞞不過你,所以你也應該知道我最近是兩頭燒,時間很是不夠用。”
“你也不要跟我來什麼開場白了,直接提條件吧!可以,我就答應你,不可以,條件就當沒說過。”寧婉冷聲說道。
凌墨遠輕嗤微笑,低聲自嘲的說道:“你現在對我還真是不客氣,連表面裝一下都懶得了。”
寧婉眉頭矗起,已經有點兒不耐煩了。
凌墨遠垂眼,盯著寧婉左手無名指的戒指,說道:“曾經,我送給你的那枚戒指呢?”
寧婉微微一怔,沒有想到凌墨遠會突然提這件事情。
當年……
寧婉心中苦笑,當年的事情,現在想想就跟上輩子似的。
現在什麼都變了,他變了,她也變了。
還記得當初,她不在乎那是地攤兒貨,只要是凌墨遠送的,她就當稀世珍寶那麼的珍惜。
那時候,她以為兩人之間的感情很純粹,不摻雜一點兒別的東西。
所以那戒指,在她看來也是最純粹的東西。
可是後來,事實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寧婉現在想想,都想笑。
她輕輕地嗤笑一聲,輕聲說道:“扔了。”
凌墨遠瞳孔微縮,眼底的失望一閃而過,便被冰冷取代。
他的嘴角也掛上了心冷的笑,似乎冰冷的浪花也越過了圍欄,拍打在了他的心上。
“是嗎?”凌墨遠黯然的笑,輕聲說道,“可我沒扔。”
他抬手伸進了衣領,隨著他手上的動作,寧婉這才注意到,他脖子上掛著一條黑色的線繩。
他將繩子取出,最下方便拴著那枚戒指。
如今看來,這戒指的樣式簡單而又略顯粗糙,寧婉不明白,她當時怎麼會覺得這戒指好看又精緻?
是晚上的月光黯淡,迷濛了她的雙眼,還是那時候凌墨遠的執著感情讓她感動,所以一切在她看來,都是那麼美好?
所以,當時所有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美好的外衣,就如國王的新衣一般的假象。
就如他們當時的感情,她以為裡面不帶任何雜質,不需要麵包金錢,只是最純粹的情感。
可結果,他們的感情還是如現在的戒指一樣,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黯淡了顏色,並不再如當初那樣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