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肘撐著自己坐起來,言子墨扶了她一把,接過她手裡已經見底的糖水杯,低聲問:“好點了嗎?”
葉湑點了點頭,因為已經不那麼難受了,她的眼神表情都恢復了一貫的淡漠。
見她又開始掙扎,言子墨好笑地放開手,坐在她的床邊調侃道:“利用完了然後卸磨殺驢?葉湑你這也翻臉翻得太快了!”
垂著眸狀似認真地想了想,葉湑飛快地說了聲:“謝謝。”
她弓著腿坐起來,低著腦袋滿腹心事,葉湑脆弱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轉移注意力緩解疼痛,她竟然問了關於言子墨家裡的這麼多問題。現在想起來,她這個假妻子好像有種當過頭了的感覺。
言子墨失笑地摸了摸他毛茸茸的頭,“阿湑,自家老公呢,不用客氣。”
葉湑蹙了蹙眉,言子墨也跟著冷靜下來,“但是,經痛是一種病,我還是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妥當。”
“不要!”一聽到“醫院”兩個字,葉湑就忍不住反駁。
事實上,讓言子墨知道這件事已經夠尷尬了,現在她再也不想讓其他任何人知曉了她有經痛的毛病。
“為什麼這麼任性?”言子墨無奈地握住了她的手。
葉湑沒有掙扎,她垂著纖長的睫毛,墜著幾點水澤,更顯得玲瓏可愛,一時情難自禁,他湊上去吻住了葉湑的眼皮,葉湑閉著眼,還是沒有反抗,直到他的吻離開,那兩行淚水才簌簌地滾落下來。
“怎麼了?”看著這樣脆弱的葉湑,他的心尖都在顫抖。
她埋在他手心裡的手握緊了,言子墨能感受到她收拳的力道,他為她的堅強隱忍感到如此心疼和難過。
“爸爸住院的時候,我走投無路地要找你,你在哪呢?”
很平靜的一聲控訴,時隔三年,終於如一記重錘敲在他的心坎上,瞬間,粉碎成末。他的臉色終於現出糾結難過了。
“我那麼卑微地跟你要一筆分手費,你在哪裡呢?”
言子墨抿著唇,抿得發白,他一句話都說不出!
“你就那麼走了。呵,你就跟我說了一句,我們不適合在一起,就那麼瀟灑地走了,把兩年的感情說不要就不要,把我說不要就不要,既然你都做出抉擇了,那你現在回來幹什麼呢?”
言子墨的手無力地垂落在她的被子上。
他不敢正視葉湑的眼睛,清水翻波的眼睛裡,一定都是控訴、斥責、痛恨,都是他最難以面對的情緒。
“我……”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又一陣敲門聲,晴姨在門外請示了一句:“少爺,粥都快冷了,你還喝嗎?”
言子墨沒有作答,只是問葉湑:“你餓不餓?我去給你把粥端過來。”
“不用了。”葉湑冷淡地答應了一聲,然後翻過身,拉了被子睡下。
言子墨看著安寧地躺著的葉湑,他伸手在她身側拍了拍,“睡吧。”
“在國外的時候,我最大的奢求,就是希望能睡個好覺。可惜……那裡的月光真是太冷了,一點溫度都沒有……”
他沒頭沒尾地說完這句話,見葉湑也沒有要搭理的意思,一個人默默嘆息了一聲,就起身推門出去了。
☆、偷吃
晴姨是個眼尖的人,與葉湑相處沒多久,便看出了葉湑的身體其實是外強中乾,所以每天的膳食更加精心地準備,配菜也都是養生滋補的好食材。
葉湑這幾天來例假,她自然不可能再吃泡麵了,宅在大別墅裡哪裡都不能去,腰痠背痛,整天坐在花圃裡發呆。終於熬過了這幾天。
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很難熬,安岑那裡工作又太忙脫不開身,葉湑在s市幾乎沒有朋友,一個人孤獨寂寞的時候,她就給言家的花圃修枝剪葉,把幾叢紅玫瑰打理得像模像樣。
言子墨今天只工作了四個小時,中午就回來了,看到葉湑手裡拿著一把大剪刀兔子似的在花圃裡鑽來鑽去,不由得有點好笑。
他走過去,葉湑也沒有搭理的意思,輕笑著問了一句:“阿湑,好不好玩?”
這語氣,真像哄寵物!
葉湑哼哼著,仍舊佝僂著腰不理他,手裡的大剪刀咔嘰一下,折斷了一莖花枝,言子墨並未覺得可惜,他繞過曲折花|徑,將勾著腰忙碌的葉湑從身後抱住,葉湑手肘一推,正巧擊在言子墨的胸肌上,他扣住躁動的小妻子,斯文地笑說:“阿湑,你這打老公的習慣,可真不好。”
葉湑沒理會他,手裡一剪刀“咔嚓”掉了言子墨的一朵三色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