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雷遲將茶杯遞給床上的小魚。
“嗯?怎麼沒點燈?”
“……”“……”
“怎麼了?”
“砰——”瓷器落地的聲音,然後她的身體迅速被人抱起——
夜風寒涼,不斷地刮過她的臉頰、她僅著單衣的身體,但她卻絲毫感覺不到,因為被疾馳的葉慕抱在懷中的她,已經很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不是雷遲沒有掌燈,而是——她看不見。
沒有恐慌、沒有傷悲,她冷靜地讓自己都很意外。也許除了死亡,她真的無所畏懼了吧……
“我的眼睛給她!”她聽到雷遲說。
“我的。”她聽到葉慕拔刀的聲音。
是啊……她還有什麼事情值得畏懼?淚水從眼眶中湧出滑過臉頰,她卻笑得那麼幸福!
事實證明,她不僅幸福而且幸運,她看不見不過是因為她強行衝破刁叟的獨家禁制導致氣血失常經絡受損,按照現代醫學來講應該是視覺神經受到壓迫,暫時性失明而已。而我們的妙郎作為醫聖萬老和醫鬼刁叟的親傳弟子,對刁叟的禁制手法自是熟悉於心,很快便查明瞭小魚是哪些經絡受損,估計連續施針用藥十日即可痊癒。
“汪!”
小魚笑笑,伸出左手去摸了摸黑犬的鬃毛,可右手掌心一痛,她不禁皺眉縮了一下手。
“你還知道痛?”明谷放下藥膏,小心地在小魚的傷口上包上紗布。
小魚被教訓的微微低頭,她也不想受傷啊,只是她聽到葉慕拔刀,反射性地就抓了上去,她怕她晚了,葉慕就已經挖出他的眼睛了。
明谷默默地看著方小魚,眼神中是再也無須隱藏、無須自欺欺人的……愛戀。看著眼前的女子微微低著頭淡淡的笑著,他抬起手沿著女子精緻五官的輪廓緩緩的描繪,如同他每一次畫她時專心致志。他是從何時起被她虜獲的呢?
從她第一次出現,以絕對強勢的姿態對那些想染指他的人說“你們敢碰,我就敢殺”時?
還是她一次次蹲□撿起被他揮落在地的藥碗碎片時?
她為他洗髮時?
她為他親手穿上新衣時?
她……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當他和苗凡躲在閣樓之上,眼睜睜看著她奔進烈火抱出那具假扮他的屍體時,他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