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元曦學習掩飾瞳色時旁敲側擊,再加上記憶,偷摸領悟過來的。但是如果只有對方一個人也就罷了,怕就怕他根基在此,還能叫來別的幫手。
到時候她的小水彈,只夠和人家玩打水槍,撓癢癢的小遊戲吧。
後面不斷出來風捲樹梢地沙沙聲,而且越來越近,小杏一聽即知,這個沒有紳士風度的魂淡作弊,使了御風術加速!
偏偏後面那個看上去純善的書生還不歇口,他看見正對來的一間歡場閣子裡舞樂正起,目光微閃,沒等到她的答案,就自顧自的下了定義:“就算想學舞蹈,也不必這麼著急啊。”
然後他沒等小杏回過味來,反手一握,以不似書生地速度拖著她轉到閣子的後門,將她推了進去。
“強/暴犯”雲翳陰狠著眼,在康樂坊坊門處轉了一下,蹙著眉走進去。
是這個方向沒錯。
但是裡頭一派歌舞昇平,語聲嘈雜,一時之間竟不知對方逃到了哪一處。上次交戰時不止是身體受傷,二人的靈識亦雙雙受到了攻擊,他恐怕一念之下腦袋鑽心,仗著自己恢復快,就沒有鎖定。
沒想到對方比他恢復的還快。
“哎呀,這位郎君好生俊俏,奴家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吶。”他路遇一間名為“含春閣”的花樓時,被門口甩著帕子攬客的女人給拐了進去。
他不耐煩地冷哼:“這地界兒小爺不是沒來過,別拿你們那套膈應小爺。”
架勢倒慣是熟練。
冬季姑娘衣裳穿得厚實,生意明顯不如夏季好,因此這偏僻些的春芳閣裡客人不多,鴇母特意弄了一場歌舞表演,正在門口迎貴客。
這一瞅路過的這位公子爺身家也不錯,就趕緊給拽了進來,說不得還能拽來一個常客不是?
“是是是,是奴家有眼不識金鑲玉,沒成想公子也是位風流郎,惜花客。”她臉上笑容愈加燦爛,“咱們含春閣今兒有一出歌舞會,公子您人都到了門口,不如就來瞧瞧?”
雲翳剛要擺手,轉念一想,那女人往這裡躲,必是會選人堆裡藏,歌舞表演,不就正中她懷?
進去看看!
裡頭果然是暖風燻人,鶯聲燕語,好不熱鬧。
但是就此尋人更不容易,來往賓客不少,嬌滴滴在座位間行走穿插地美人兒更是不少。
即使修仙之人目力遠超常人,一時之間也有些眼花繚亂。臺子上表演的美人風情萬種,座位間行走的姑娘步履盈盈,打眼瞧著都沒什麼異樣。倒是樓梯後的陰影裡露出一截衣帶,讓他頓生警覺,拋下招呼的姑娘,疾步過去。
“沅沅,別難過了。不過是跳的時候崴了一下腳,你跳的是群舞,底下人都盯著雲漪看呢,誰會看見你怎麼著呀?”樓梯後竟是蹲坐著兩個姑娘,暗影處看不真切,只其中一個軟聲嬌語,勸人時還膩歪得不的了。
另一個想是氣著了,半天發不出聲來。
“喏,手帕,快擦擦。”發話的那個揚了揚手裡的絹帕,不客氣地說,“不就是為了席公子嗎,他就是看見了又能怎麼著?噯,噯,你別哭——”
“行了,行了,嘖。”
雲翳聽了兩句,皺眉走開了。音色不像,那拐的媚媚地尾音,更不是那當初被咬兩口就包了一包淚的女人能發出來的。
更何況他雖然沒有多加註意,也知道那女人剛剛手裡拽著的是一個男人,再怎麼文弱那也是男人,身形和女人是不一樣的,裝不來。
等他走遠後,樓梯口的兩人已經停止了交談。
那一味作哭聲的“女子”立即頓了聲,開口時嗓音微啞:“沅沅?雲漪?還有席公子。都說書生巧舌如簧,我猜是世道沒給女人展示的機會。”
小杏笑嘻嘻地求誇耀:“我裝的像吧?”
虧得她曾經在青樓裡打過工,語氣動作惟妙惟肖,素材更是信手拈來。多學幾齣戲曲,果真是保命的好技藝。
“像。”風雅頌不大適應地扯了扯身上這套女人的衣服,由衷地道。
冬天女子怕冷穿得多,他刻意少穿兩層減小體形,而且挑選了冷色暗系的服飾,藏在樓梯的陰影裡容易模糊身體輪廓的界限。再加上小杏裝的像,對方一聽聲音其實潛意識已經否認了他們,再看他就會覺得是正常的女子身形。
小杏沒忘了他,給他豎起了大拇指:“阿頌也很棒。”
他解衣襟地手一頓,低低笑了一聲。
啊,這是把他當要糖和表揚的小孩子哄嗎?原本疏離冷漠的少女,竟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