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露看了都覺得冷。跟他說了幾次,叫他換一件,他卻只是搖頭:
“本座哪有衣服可換?本座出來得匆忙,狐裘還放在洞府裡呢!”
湛露也知道他身上這件衣服並非凡品,平時一點灰塵都不沾,冬天生熱,夏日生涼。可是看上去顯得單薄,冬天看著實在難受。她有心替他做一件,又怕做得不好,他不肯穿。於是鼓動他去找裁縫定做一件裘衣。
想不到明夷君只是皺眉:
“凡人的衣衫粗蠢笨重,本座豈能穿那樣的衣服。”
湛露仍是勸他:
“郎君的衣衫雖好,看著到底不是這個季節的衣服。郎君在酒肆裡出入,被酒客看見了覺得奇怪,難免多生枝節。”
明夷君被她煩得緊了,見她說的也是個道理,到底還是拿出了百寶袋來。
他居於此處多時,還是第一次在湛露面前拿出百寶袋。湛露只見他拿出個繡著饕餮紋飾的百寶袋來,把手伸了進去翻找一陣,拽住了什麼往外拉。
湛露眼睜睜看著他從那個比錢袋大不了多少的百寶袋裡抻出來一件鶴氅來,不覺目瞪口呆。
那鶴氅不知是何等鳥羽織就,毫光閃閃,端的是一件寶物。明夷君將其披在肩上,向湛露問道:
“這下你可滿意了?”
湛露心裡說,你披著這麼的華麗鶴氅在這破酒肆裡來來往往,倒是比只穿原來那件衣衫還扎眼。她雖然這樣想,卻沒有真的說出來,只是極力稱讚鶴氅的豪華而已。
明夷君並不在意,只是輕輕撫了撫鶴氅的邊緣,道:
“這件鶴氅,還是九萬年前,未濟君與本座賭勝,輸與本座的。本座嫌它不如狐裘華麗,因此不曾穿它。多少年來,也不知丟到了哪裡去,想不到原來就帶在身邊,今日倒是還穿了一回。說起來,自從那次賭賽之後,本座與未濟君也未曾再見過,想想心裡倒有些牽念。”
湛露聽他說起九萬年前事,不知該怎麼搭話,只得問他:
“郎君,未濟君又是哪一位?”
明夷君也不隱瞞,只是隨口答道:
“未濟那廝,與本座同時而生,居於西方大荒之中,人稱檮杌。本座前些天用紙鶴與他傳了信,過不多時,他便要到此處來了。”
湛露聽了,便知這未濟君也是四凶之一了。上次明夷君所傳的信件,就有一封是給他的。意識到要不了多久,四凶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