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谷主很疼傾兒,只要她說,危淤谷主不會反對的。再說傾兒說了,她這次出去就是為了退親。”
“可是……”
秦尤自問沒時間跟母親在這兒耗,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一個空檔就跑出了門。
秦尤從小跟危淤傾一塊長大,因為那時危淤谷很喜歡他,所以讓他與危淤傾一起上了學。在這谷中,他認為他的傾兒是最美的女子,沒有人比她更知書達禮,沒有人比她更優秀。雖然她不會武功,但他會就行了,他有能力保護自己所喜歡的人!
他知道危淤傾今天帶著剛進谷的一名女子出來玩,全谷的人都喜歡傾兒,都跑去了湊熱鬧,但只有他能一直站於傾兒身旁,這是他的自豪!
遠遠的,便看了她的身影,亭亭玉立,仍舊美麗。
“傾兒!”
危淤傾聽到一聲喊,本能回頭,看見了一雙熟悉的臉,淡漠的容顏上揚起一絲微笑,輕點了頭。
招呼打過了,熱情也夠了,危淤傾便讓大夥散了,畢竟一直這樣圍著她們也是不好。最後只剩她與詩溫。剛回來,玉月在府裡安排一些事情。
哦,還有正往她們走來的一名男子。
“傾兒,你終於回來了。”男子說著,話語有些小小激動。
危淤傾扯出微笑回了對方一眼,然後將頭轉向詩溫,神情漠然。
這名男子正是秦尤,他微微愣住,回神後仔細看向危淤傾,總感覺,對方變得很陌生了,有個他以前沒見過的東西正埋於對方心中。
“我臉上有什麼嗎?”在他看了很久後,危淤傾終於忍不住將臉轉過,正對秦尤,疑惑開口。
秦尤突然被問,沒反應過來,皺眉撓了撓頭,支吾半天才說出一句,“更漂亮了。”
於是,詩溫笑了,危淤傾也笑了。前者是帶戲謔的笑,後者是無奈的笑。
再於是,秦尤見她們笑,自己也笑了。是尷尬的笑……
帶詩溫出來玩,其實也是危淤傾自己想出來散散心。她試過了,只要一靜下來便會不由自主的想起晏欷,想起銀鬼,再然後想起前世。這般,折磨著自己,身痛心也痛。
這種事,是剛來這個世界時常發生的。有時會自嘲,明明發誓,這世絕不能再讓自己受到傷害,可為何就是無法避免?!
暗歎一聲,樂觀點,她就是被老天用來折磨的命!(陌:孩子,你確定這是樂觀的想法???)
“傾兒有不開心的事嗎?”秦尤在旁,雖明明確確看得見她在笑,但不知為何總覺得身旁之人其實是帶著哀傷的。雖淡,卻無法做到忽視。
危淤傾眼皮不易察覺的輕跳,仍是在笑,卻帶著苦澀……她的悲傷有這般明顯嗎?竟這麼簡單就被人看出。
其實只要瞭解她的人都能看出。玉月與詩溫都明顯看透了,但三人多多少少知道一點內幕,不想劃開她的傷,更相信她能恢復,也就很默契的不管,任由她去。但秦尤不知,不知好歹的問了她,惹得一旁的詩溫差點盯死他!
她的眼力很好,看得見詩溫明顯的表情,再想起自己近日的情況,當即無奈自我嘲笑,當然這笑中,多少帶了點感動。
抬頭,看向秦尤,很誠實的點頭,“我很不開心。”說出來,又是一陣揪心的痛,但輕鬆了不少,一直壓於心頭,也怪難受的。
秦尤又愣,他沒想到危淤傾會這般直接的答了,更沒想到的是,她說這話時眼中流露的情感。這感覺他曾見過,在谷裡某個被心愛之人騙了的女子眼中見過,只是傾兒這時多了分決然。
傾兒有心愛的人了???
秦尤被這個想法嚇到了,想問清楚卻不知如何開口,只覺得心情變得越來越糟糕。臉色漸漸陰沉下。他喜歡傾兒,這是全穀人都知道的,他雖沒說,但他相信傾兒同樣知道。那傾兒對他是如何?想問,很想問……
“傾兒,有喜歡過我嗎?”秦尤從小便在谷中長大,沒接觸過太多人性陰暗,並且與危淤傾是青梅竹馬,所以直接問出了口。用他的話:遮遮掩掩,隱隱瞞瞞不是男兒所為。(陌:晏少,他說不是男兒……)
危淤傾若有所思,隨後扯出微笑,點頭,“喜歡。”
但此喜歡非比喜歡,為了不讓人誤會,在對方心中歡快的麻雀還沒起飛前,又開口一句,“朋友的喜歡。”
詩溫默,看向秦尤心灰意冷,就快石化的狀況,好像對著某女吼一句:大小姐,話要一次性說完,更要從簡而曰!簡潔,簡潔懂嗎?沒看見有些孩子被你弄得精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