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她拒絕了!留下雖然很苦很累,但這裡是他生活的地方,有他的氣息,她痴傻地等著,哪怕一輩子都這樣過下去也無怨無悔泯。
她從不敢奢望,他會主動來找她!他心腸冷硬,決定的事情從不回頭。五年來,她跟著他,看似風光無限,頗得榮寵,其實她不得不承認,藍若蝶從未走近男人的心,不過是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
“四爺!”藍若蝶哽咽著輕喚,心緒大動。
“是我!”男人淡淡回了聲,不帶一絲情愫鍶。
“四爺!真的是你嗎?”藍若蝶欣喜若狂地開啟門,含淚撲倒男人寬廣的懷裡,嚶嚶低泣了起來:“四爺,若蝶好想你,好想你,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她像個孩子,又哭又笑的。
“好了!別哭。我有事情同你講。”慕容裕軒無奈地低嘆,輕拍著女人的後背,正色道。
“恩……四爺請說,只要是若蝶能辦到的。”藍若蝶抹乾小臉上的淚漬低啞道,原來,她還有未利用完的價值!不過她不在乎,只要男人能多看她一眼,她赴湯蹈火也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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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若蝶怎麼也不會想到,男人同她講的話,竟是要親自送她回江南的老家。
她呆若木雞地坐在奢華的馬車裡,滿心的絕望。
“四爺,我不要回去!我不奢望你能原諒我,但求你不要趕我走,再髒再累的活計,我也能做的!”藍若蝶眼中含淚,苦苦哀求道。
“若蝶,你是你父親的金枝玉葉,本不該再留下受罪了。回去是對你好。”慕容裕軒緩緩道,低沉的聲音不容半分反駁。
“呵呵……”藍若蝶倏爾笑起來,笑的寒涼,笑的悽哀,亦是帶著自嘲。“慕容裕軒,我們真的回不到當初的嗎?”
“……”男人沉默不語,眸中亦是沒有波瀾。
人生若之如初見?
她還記得,那一年,春日來得特別早,絢爛的桃花林裡,她得見與他。
世間的奼紫嫣紅,抵不過那張魅惑無疆的俊顏萬分之一,黑眸晶亮如曜石,深邃的如一泓深潭,鼻樑是敲到好處的高挺,薄唇略略勾起的弧度帶著渾然天成的邪魅不羈……
他三千墨髮被風帶著肆意飛揚,一襲白衣勝雪,皓月薄唇下,橫笛吹奏出迷人的旋律,宛若畫中而來的謫仙……
她心湖盪漾,對他一見傾心。但那時的她是預選進宮的秀女,早已無自由可言。
他笑著說:“姑娘可是對我有意思?”黑眸裡滿是戲謔。
“……”她張皇無措,羞澀地垂下眼瞼。
“不說話,就代表預設了?願意做我的女人嗎?”他看門見山地問。
“我馬上就是皇上的女人了……”她怯怯地望著他,失落道。
“能跟皇帝搶女人,也不為人間快事一樁。”他朗聲而笑,絕豔的樣子燦若繁花。
後來,她真的成了他的女人!才得知他竟是當今四王爺,身份尊貴,亦是花心放縱,他給了她側妃之位,給了她無限榮寵,卻唯獨不給她一顆真心。
她經常問自己,悔嗎?人生若之如初見?她還會這樣選擇嗎?
車廂裡陷入沉寂,有細微的響動自衣櫃裡傳來。
“誰?”慕容裕軒警惕地低斥,起身拉開櫃門,臉色驟變。
衣物堆裡,蜷縮著一隻通體雪白的玉兔,似是被男人眼中的寒氣嚇壞了,小身子澀澀發抖,紅紅的眼眶滿是悽楚之色。
“四爺,誰在裡面?”藍若蝶壓下心中的沉痛,疑惑地湊上身。
“是小白。”慕容裕軒伸手,把白兔攬進懷裡,動作很自然。他找的它好辛苦,卻不想它如今主動獻身了,很好,很好,他微眯起眸子,若有所思。
白兔嘴角抽搐,不安分地在男人懷中鬧騰,似是很不爽這樣的稱呼。小白,小白,聽著就很二。
“四爺何時喜愛這些小動物的?”藍若蝶也來了興致,伸手想要去摸摸那可愛的、毛茸茸的玉兔。
“它不是普通的兔子。”慕容裕軒身形微移,躲開了藍若蝶的觸碰,緊緊地捂在懷裡,極盡愛憐。
“四爺……”藍若蝶尷尬地縮回手,鳳眸裡滿是失落。
“路途遙遠,若是乏了,先行歇著,到了客棧,本王會叫你。”慕容裕軒說完,也不再搭理女人,垂眸盯著白兔,一瞬不瞬,似是想從中看出些什麼。
藍若蝶苦澀一笑,和衣躺在榻上,多麼諷刺,如今他嫌惡她到這樣的地步了嗎?連著話都不願同她多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