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鋒芒幾乎要割傷陸昔華的面板。如果陸霜年一直是恨著她的,陸昔華又怎麼敢相信她那什麼“想去哪所醫院都可以”的話?!
“我都沒批准的事情,我倒是要看看是誰讓你離開醫院!看我把他揪出來!”副院長很努力地在陸昔華面前撐起了威風。陸昔華破涕為笑。
副院長正要再說什麼,卻只聽得外頭兩個衛兵“啪”地一聲齊齊立正,持槍禮的聲音整齊劃一,帶著軍人的精氣神兒。
軍靴從在木質地板上的聲音清晰可聞,就如同一下一下踏在人心上一樣。
女人的聲音冷淡:“是我。”
副院長和陸昔華同時僵住。
半禿的男人眼睜睜地瞧著陸霜年從門外走進來,如同瞧見了惡魔。他反應不算慢,自然聽出陸霜年那兩個字裡的意思。豆大的汗珠已經從額頭上沁了出來。
陸昔華也是一愣。她怔怔地看著陸霜年。女人換了一身衣服,準確的說,是一身軍裝。軍綠色的制服讓她看上去身姿頎長筆挺,那股子不同於尋常女子的堅硬氣質毫不掩飾地透出來。褲線筆直,軍服挺括,銀色帶橄欖枝的扣子繫到領口,顯出一種帶著禁|欲的高傲來。黑色的高筒軍靴光亮可鑑,顯得她一雙腿格外修長筆直。
“陸、陸長官?!”副院長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戰戰兢兢地觀察著陸霜年的表情。
女人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卻沒有糾正副院長的稱呼。
陸昔華心中突突亂跳,她顯然注意到了這半禿的男人對陸霜年的態度。——“陸長官”?!陸昔華剋制著心裡的怨懟,將目光投向陸霜年。女人的軍裝領花肩章齊全,她的軍銜並不是部隊醫生的文職。墨綠色的硬質肩章上頭是兩顆銀色的星星。
——她竟然是個中校!
陸昔華不甘地咬緊了嘴唇,直到嘴裡嚐到了血腥味。她在陸霜年轉過身來看她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女人身上的威壓實在太過強大,陸昔華幾乎有一瞬間覺得這個一身上位者氣勢的女人根本不是自己那個自小沉默的妹妹。
陸霜年只是淡淡地看了陸昔華一眼,她看著那一副柔弱無害的女人在自己目光裡頭顫抖了一下,心中有些好笑。
她轉向副院長:“副院長剛剛似乎找我有事?”
副院長哆嗦了一下——昨天夜裡那一屋子的血跡和麵色冰冷的女人的畫面還讓他心有餘悸,此刻看著陸霜年,只覺得一股寒氣順著後脊樑直竄上來。——剛剛自己和這陸昔華的話,她不會全都聽見了吧?!
“啊、啊?沒有,沒有,陸長官事務繁忙,我又怎麼能隨意打擾呢?”副院長陪著笑臉道:“我只是在和這位陸醫生解釋,醫院的決定不可能隨便更改。”
——美色和性命,副院長同志可不是傻子,他知道該選哪個。
陸昔華剛剛收回去的眼淚又撲簌簌地掉下來,這一回可並不是假裝了。她心中的怨恨和挫敗幾乎已經滿溢,只覺得委屈又氣憤之極,淚水便不知不覺地淌了出來。
而陸霜年只是漫不經心地道:“副院長倒是有心了。”她凌厲的眼神從半禿的男人臉上划過去,對方不由得彎低了腰。
副院長這時那裡顧得上在一旁哭的梨花帶雨的陸昔華,他面前這尊大佛若是供奉不好,只怕不光自己,他全家都得遭殃啊!他心中早沒了剛剛的憐香惜玉,此時只恨陸昔華給他招來了這麼大的麻煩——漂亮女人果真都碰不得!
陸霜年看都沒看陸昔華一眼,淡淡對副院長道:“讓陸醫生離開是我的決定,希望副院長能好好執行。”她忽地彎了一下唇角,露出一個笑容來,“昔華畢竟是我姐姐,如果可以,還請副院長為她寫封推薦信。”
那笑容看得副院長渾身發冷,他可對那個在一地血泊中微笑可親的女人記憶猶新,只怕這個笑容過後便是一顆子彈。聽見只是寫封推薦信這樣簡單,不由得大出一口氣,忙不迭地答應,連陸昔華和陸霜年的關係也顧不上好奇了。
陸霜年聲音平淡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麻煩副院長了。”女人說罷,轉身離開。門口計程車兵齊齊敬禮,隨後又恢復了雕像般的站崗姿勢。
陸昔華腮邊還掛著淚水,她決定最後再試一次。
“副院長,您……”女子的聲音怯怯的,柔弱可憐。
副院長坐回桌子後邊扯出一疊紙來就開始寫推薦信,對陸昔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
陸昔華又往前走了一步,整個人也搖晃了一下,如同承受不住這樣大的打擊一樣,看上去楚楚動人。
“副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