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不可能是玩笑。
戰地醫院在三天後也撤離了這處小鎮,戰火很快便蔓延而至。然而第三集團軍很快在鎮子外頭築起了防線,竟是固若金湯。夏澤方面原本勢如破竹的氣勢被這麼一阻,行動也遲緩下來,原先對汶鼎軍隊部署的熟悉被悉數打亂,而第三集團軍主力師已經開始反擊。
陸霜年記得這場戰役,過不了多久,目前汶鼎的敗局就會被徹底扭轉。這一仗汶鼎軍隊死傷五萬餘人,卻終於殺出一條血路來,收復了失地。有人化為枯骨,有人成為傳奇。
一個月後。
女人一身制服,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將手裡的報紙合上,輕飄飄地扔在了旁邊。大標題上“戰神”倆字扎的人眼疼。算起來,這名頭落在顧宸北身上,要比她記憶中的早上兩三年。
孫裕坐在陸霜年對面的辦公桌後頭,他並不掩飾自己審視的目光。
“你的彙報我看過了。”
陸霜年把翹著的二郎腿放了下來,她笑了一下,道:“那處長這次叫我回來,有什麼吩咐?”
孫裕也笑,他瞧著這個自己從軍醫學院一手提□□的得力干將。雖然是個女人,卻分明是個殺伐決斷的料子。這個女人稱得上心狠手辣,又是個會演戲的,心性堅韌非同常人。疑人不用,這道理孫裕自然清楚,可懷疑已經成為他們這樣的人的天性。太鋒利的刀刃,有時候難免會傷到自己。
陸霜年越來越強,孫裕也愈發心存忌憚。這個女人很“懂事”,她的野心表現得恰到好處,不惹人懷疑。但孫裕知道那是假的。這個世界上弱肉強食,陸霜年就是他親手喂出來的獅子,這樣的食肉動物,不會永遠甘心在孫裕手底下吃些殘羹冷炙的。
孫裕語氣溫和:“看了報紙,有什麼感想?”
他並沒直接回答陸霜年的問題,而對方顯然也對這樣的對話模式習以為常。
“這一仗打得不容易,不過漂亮。”
孫裕哈哈一笑:“顧宸北的確是如今的將才。”他話鋒一轉:“只不過,他的態度還很模糊。”瘦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