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松,指節泛白。臉上緩緩泛出一絲笑容:“是朕疏忽了,不過你怎麼在這裡?”
卞滄海看了白淺一眼,眼神淡然,清涼如水。也許並沒有包含太多感情在其中,但是白淺始終覺得,這個人太冷太冷,僅僅一個眼神就讓人心中發寒。偏生這樣冰冷的人,此刻說出的卻是這般信誓旦旦的話:“因為屬下有責任保護陛下。”
白淺忽然很想冷笑,在她需要保護的時候你在哪裡?在她受傷的時候你在哪裡?在她對卓風奚舉起利劍的時候你的在哪裡?
不過現在她只是道:“如此有勞了,朕現在正好需要幫忙。”
“這是屬下應當的。”卞滄海連眼睛都未曾眨一下,理所當然的話從口中說出,彷彿一直以來便是這樣,又彷彿是白淺最虔誠的僕人。
☆、連個屍體都看不住,要你們何用(2)
白淺恍然間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又說不上來,眼神微凝。她抿了抿幾乎乾裂的嘴唇,道:“你剛才為什麼不出現。”
也許,這句話還是有說出來的必要,有些事還是需要確定一下。
“因為屬下想要知道,您是否有資格成為屬下的主人。”卞滄海一口一個‘屬下’。似乎已經告訴了白淺他地答案。
“那結果呢?”白淺說。
“您就是屬下的主人。”卞滄海低下頭,髮絲垂地:“但憑陛下差遣,萬死不辭。”
白淺怔忪片刻,看了眼躺在地上再無生氣的卓風奚,又看了眼面前的這個人,忽然很想笑。這個美麗高傲的男子就這樣在她面前低下了自己的頭顱,發誓效忠。
原來。曾經,許久以前百思不得其解的東西。就這樣有了答案。許久以前渴望得到地東西,就來的這樣簡單。
而為了跨出這樣簡單地一步,自己又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可笑,可嘆。
卞滄海想要確定的是什麼?是這樣的自己,可以讓雙手沾染鮮血的自己麼?那他和卓風奚又有什麼區別。不過一丘之貉。
白淺抬眼看了他片刻,終於大聲笑了出來。然後再也不理那個男人,也沒有了握住利劍的力氣。長劍掉落在地上發出厚重的沉悶地聲音,敲擊在人的心上,餘音繚繞。
她緩緩走到卓風奚的面前,看著他蒼白的面孔和鮮血交織。
就在片刻之前,白淺沒有勇氣走過來,但是現在她可以。也許卞滄海的出現只是一個契機,一個理由而已。但是白淺沒必要再害怕一個死人,她再也不必要害怕什麼。
她緩緩蹲下來。伸手撫上了卓風奚的臉,似乎還留有餘溫,他就像睡著了一般,表情是那樣的安靜和恬然,如同一幅最美麗的畫卷。但是白淺知道他再也不會醒來了。
而她,從此無所(炫)畏(書)懼(網)。
況且……身後不是還有一個貌似很厲害地玄衣衛麼?雖然在此之前他棄自己於不顧。未曾出現。但是白淺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只要他現在效忠於自己就好。
不論什麼,想要得到,總要付出相等的代價。
而這,就是她的代價而已。
白淺張開嘴,無聲的道。
你會後悔的,我一定說到做到。所以,你就算死了,也別想安心。因為我不會這樣輕易地原諒你。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得到救贖了麼?做夢。
她收回自己的手,輕輕的笑了笑。只是這笑容。看起來未免太涼。太冷,太過於絕望。
這種笑容。是白淺很久很久以前,絕對不會想到的。
每個人一生都會擁有屬於自己的那一部分權利,以前白淺擁有幸福的權利,但是她不能自主。現在的她有了自主的希望,卻再也失去了獲得幸福的權利。至少在很多年後,都是這樣而很多事,她畢竟無法釋懷。
時間如果真的能沖淡一切地話,這次白淺需要親自去經歷,去感受才能知道結果。
☆、連個屍體都看不住,要你們何用(3)
“陛下。”卞滄海清冷質感地聲音在白淺的身後響起,打破了這片刻地寧靜。
白淺淺淺一怔,回頭對他笑道:“此人大逆不道,謀害忠良,居心不軌。現已伏誅,於城門懸掛十日,以儆效尤。”她緩緩說出這句話,然後覺得好像最後一點過去也離自己越來越遠。
兩個人生,兩個自己,也許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天就開始了,只是一直不肯面對的是誰?
卞滄海點頭答是,雙手一伸,面色坦然的帶著卓風奚的屍體離開了這裡。除了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