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錯了,不應該是朕離開,而是你離開。”白淺忽然咧嘴笑了笑,“你離開,朕當作你今天沒有來過。”
晏清卻不動,他淺淺垂下眼簾,低低的笑,笑聲迴盪在房間裡,也迴盪在白淺的心上。
白淺覺得自己應該現在就走,她真的不想再動搖了。但是,她說了讓他離開。
“陛下,我還沒說為什麼要來見你呢。”晏清低聲笑道,那聲音甚是楚索。
“你說便是。”白淺道,說了就走吧。
“因為我以為你變了。我想要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這樣一個人產生不該有的漪念,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她,我想知道自己到了這個地步到了這個時侯為什麼還會猶豫。”
晏清一口氣說了好多個想知道,每一個都重重的砸在白淺的心上。
她忽然覺得很是可笑,不但嘲諷而且狗血。難道穿越女大發善心,美男子們就該愛上自己?別說白淺從不這麼覺得,經過了這次的事,也足夠讓她心冷。
既然猶豫,就該果斷的斬斷,晏清做的到,白淺為什麼不可以?他可以理智的選擇傷害,白淺為什麼不可以遠離?
她看向晏清,同樣也不能從那幽瞳中看出什麼。以前只覺得如山如水,現在卻覺得顏色太深,如墨如晦。
“陛下,就算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說話,我也要說完。”晏清淡淡一笑,“也許你是真的失憶了,也許你是真的變了,但是你既然還是這大秦女皇。要麼就乾脆殘忍一點,要麼就不要假情假意,因為這比你的殘忍更令人厭惡。”
“假情假意?”白淺忽然一笑,“你是這麼覺得的嗎?”
真好,原來她在別人眼中就是這個樣子。那麼陌輕塵,卓風奚又是怎樣看待她的,也是這樣嗎?
其實,她只是覺得自己很失敗,一敗塗地。連手指都是冰涼的,一直涼到心裡。
怎樣才不算假情假意,有沒有誰能教她?白淺看向晏清,說:“你走吧,朕不想看到你。”
晏清似乎是笑了一聲,抬眼看向白淺,這一眼終於讓白淺不敢直視。眼神中似乎有悲傷有不捨有心痛,複雜的讓她承受不起。
然後晏清起身便走。直到身影徹底消失不見
你這又是何苦?白淺苦笑出來,這個人真的是妖怪麼?為什麼只要一個眼神,就幾乎扭轉乾坤?那裡面似乎包含了太多的意思,那抹沉痛太濃重。
因為不能奢望,不敢擁有,就乾脆捨棄麼?這就是你要表達的意思?
頹然的坐在椅子上,白淺忽然笑了笑。能讓你猶豫,算不算是有那麼一點成功呢?可惜,她卻還沒有這種覺悟呢也許,是自己看錯了罷。
☆、你其實根本不明白!(1)
白淺不想看到晏清,晏清同樣也不想看到她。
晏清臨走前的那番話和那個眼神,讓白淺所有的不滿都化作了笑料,她終究還是不能理解他的痛苦和掙扎。既然靠近幫助也是一種傷害,不如離的遠遠地。驀然回想之時,才發覺那個身影已經牢牢放在心底,揮之不去。
也許真的是因為累了倦了,白淺覺得這宮中處處都是陰鬱的氣息,身邊的每個人好像離自己都很近,又好像隔著一層什麼,霧非霧花非花。也不過如此回宮的路上,遠遠的就看到了卓風奚守在門口,那孑然而立的身影好像已經等待了許久許久。白淺很想轉身就走,但是卓風奚卻在對她笑,讓她無法逃避,只好走了過去。
“陛下,你連我也要躲著了麼?”卓風奚笑笑,溫潤的眼神看過來,讓白淺不敢直視。
白淺哈哈一笑,道:“你說話越來越放肆了,朕還需要躲著別人麼。”
“我以為是這樣的,我以為陛下誰都不想見。”卓風奚笑道,走上前,唇角微揚。“陛下今天和我出去走走如何?”
白淺覺得沒有這麼好的事,想睡覺就有人送了枕頭,想出門就有帥哥相邀,不由得拿狐疑的眼神看著他。
卓風奚不避不閃,淡淡一笑:“陛下難道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白淺沒有什麼不放心的,自從知道了卞滄海便是玄衣衛,她覺得自己的安全還是很有保障的。想到這裡白淺向四周看去,卻連個人影都看不到,於是放棄了打聽別人職業秘密的念頭。
白淺回頭對卓風奚笑:“朕可沒有這樣說。”
卓風奚淺淺頷首,道:“那現在出去如何?”
白淺點頭,走走也好,心情不好是不能憋的。至於晏清,白淺決定從現在開始忘記這個人,他的死活原本就不關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