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道理給她說一遍,但聽她說得多了,楊梅一懶得理她了,該幹啥幹啥,反正是自己幹活又不是她。
她的女兒小桃時不時就去各房裡看到好玩的就拿,被莫氏教訓一頓後,小桃不敢這麼放肆了,但是專門找機會欺負小葉,小樹又是個護妹的,於是這三個孩子在屋裡見天的不是吵架就是打架,再加上張桃花本來就在房裡養胎不幹活沒被她少說,於是她和薛明花也是三天兩頭地罵架。
一個說:“成天在房裡待著啥事不干你要不要臉,你以為你懷的是金孫啊”,另一個也忍無可忍反駁,“你好意思說我不要臉,你更不要臉,哪有嫁出去的女兒在孃家住這麼多天,說我不幹活,你不也閒的屎尿多。”
薛明花在薛家攪起的風浪令薛家兩個媳婦煩不勝煩,自己媳婦不樂意的次數多了,男人們也漸漸得看不過去了,於是薛謙書和薛謙文對薛明花也越來越沒耐心。
張桃花受不了了,整天向楊梅一抱怨道,“大嫂,你說哪有出嫁的女兒沒事在孃家住這麼多天,又不是被休回家了,成天跟她們母女鬧,我真是受夠了。”
楊梅一自己也有些受不了,不過話中還是安慰她道,“忍忍吧,這都過了半個月了。”她也該回她家了。
在與張桃花說完話,楊梅一抱著洗衣籃裡的衣服要出門,薛明花喊道,“誒,大嫂,你去河邊洗衣服啊,順帶幫我把這兩件衣服洗了唄。”說完朝她遞過來幾件衣服,許是有事求人,她還勉強露出一絲笑,不過看著不太情願就是了。
楊梅一卻搖了搖頭,“咱一起去吧,我等你。”楊梅一拒絕得很堅定,在薛家白吃飯就算了,誰有那閒功夫幫你洗衣服。
她這意思是不願意了,讓她自己洗?薛明花陰陽怪氣道,“洗幾件衣服能要你的命啊,我又不是每天都讓你洗,再說這不是你大嫂該做的嗎?”說罷不由分說把手裡的衣服一股腦地塞進她手上抱著的籃裡。
“在咱家各房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小姑也沒這特例的。”楊梅一朝她略微笑了一下,不過手上卻很堅定地把衣服放回她懷裡,無視她瞪大的雙眼,轉身抱著洗衣籃輕悠悠地出門。
臨近開春,天氣漸漸回暖,正是萬物復甦的好時節,出了門口便是成片的綠,河邊周圍遍佈葦草,山腳下的薛家離河邊不遠,要是不走小路,穿過田地幾分鐘就能到。幾個莊稼漢彎著腰在清理冬天過後的田地,朦朧的山巒就在不遠處,楊梅一走在田埂上,只覺心情舒暢,還是春天最宜人。
河岸邊也是青草冒綠,遠望能隱約看見幾個孩子散在草地上互相玩鬧,不知道在玩什麼有意思的遊戲。等楊梅一到了河邊,那裡已經有幾個正在洗衣的婦人,她們見到楊梅一打了招呼過後隨意與她聊起來。
薛明花在孃家住了那麼多天,她們也是有所耳聞的。
有位婦人問道,“你那個小姑還在你家住著呢?這可真是怪了。”
狗蛋媳婦壓低聲音,賊兮兮道,“你們說她是不是在婆家過不下去了或者已經被休了沒好意思說,所以賴在孃家不走了。”
楊梅一低頭沉默不語,不管薛明花人如何,她畢竟是薛家的女兒,而自己是薛家媳婦,沒道理跟著人八卦薛家的女兒,大夥聊了幾句,見楊梅一沒應答幾句,便說起別的話。
“砰——”
“砰砰——”
有人摔倒的聲音,還伴著哭喊聲,能辨得出是從草地上傳來。
在河邊洗衣的婦人們立馬抬頭望去,雖然隔得不遠,但幾個孩子圍在一起,看得不太真切,唯恐出了什麼事,知道自己孩子在那玩的婦人都停下手中的活朝草地走去。
楊梅一被這聲音也嚇了一跳,別是誰被打了吧,剛剛好像瞅到小樹葉也在那玩,於是便跟著她們一起過去。
草地上的孩子們看見大人過來了,一個個忽地都跑到自家娘身邊,小樹葉眼尖瞅見大娘也跑過來跟在她旁邊。
幾個孩子一走開,她們這才看清被圍在中間的小孩,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穿著的草鞋露出腳趾,黑乎乎的臉蛋,頭髮也是亂糟糟的,身上沾著些草屑,腳邊是碎成幾片的雞蛋殼,手心的蛋黃蛋清仍在流著,這不是田寡婦家的孩子石頭嗎?和狗蛋媳婦把地上的孩子拉起來的時候,楊梅一問道,“石頭,你怎麼弄成這樣了。”接著轉身面對其他孩子說道,“剛剛你們誰推他了?”
幾個孩子眼珠子轉轉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人答話,狗蛋媳婦見好好的孩子弄成這樣,也說道,“小豬,你來告訴娘,是誰把石頭打成這樣的?”狗蛋媳婦這麼說,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