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2 / 4)

來是這樣的一群人啊。我突然就覺得心裡沒有什麼芥蒂或猜忌了,或許還沒明白這一夜是什麼變故,但這些也不重要了。

“柳鈺,走!天就要亮了,快些啊!”我喊道。

*

柳鈺躲在我背後,倆人站在客棧門口。我們一路風塵僕僕,頭髮裡滿是沙子,走出官道一整天去,下午了才找到一家客棧,是在華南某小鎮的外圍,我真心想搖著扇子,帶著漫天花瓣甩甩頭髮對美豔老闆娘輕笑說道:“來兩見天字號上房。”

可我真心對著這破院子說不出口。並不是只有這家客棧如此破爛,而是客棧本來就是這種社會三教九流的勞動力歇腳的地方,馬棚裡滿是疲憊的騾子,客棧一樓的方桌邊坐滿了鏢師,勞工和些一看就是下九流的人。那客棧老闆黑不溜秋的,兩隻眼睛亂轉,都往柳鈺身上瞟。

柳鈺怎麼也是個貴家女,哪見過這場景,她直往我身後躲。妹子……我也是個女的啊,你能不能別縮了,你是我姐啊!

沒辦法,我只能拽著她,走到那老闆的櫃檯前,把匕首拍在桌子上,還沒開口,那老闆就嬌弱的扶著小心臟哎喲哎喲叫起來:“輕點啊,女俠,我這老桌子老闆凳,你這一拍就要散架的啊。只有一間房了,快入冬了到處都是趕去南方來往送貨的。”

我點點頭,跟著那非洲難民一樣的小二到了二樓。那房門的裂縫都有巴掌寬,窗戶上糊的紙稀里嘩啦直響,我哆嗦了一下,那小二走到木板床邊上,掀開那黑的發亮的藍花被子,抖了抖三尺後的灰說道:“你們姑娘家,就給你們找了個乾淨點的房間。”

大哥,你在逗我,這被子到底是被多少兩年不洗澡的糙漢子滾過才能變成這個顏色啊。

柳鈺臉色都變了,我也噁心的受不了,說不定一掀被褥下面都是糙漢子們撕下來的腳皮,我拽住那小二的領子,冷笑道:“你少拿柴房來糊弄我,帶我去你老闆房間看看,我就不信他也住這樣的地方!”那小二好像是見慣了我這種人,擺出衣服能奈我何的表情:“我們老闆是鎮裡有宅院,你要不去瞧瞧我的屋,我拿些稻草都湊活湊活睡了,也沒幾個錢,你們就住一下吧。”

我看也是沒辦法,柳鈺也不是個特別嬌氣的性子,就點頭認命了。把舊衣服拿出來墊在床上,我們倆才有坐的地方,從樓下走上來看著那筷子都扎不動的包子和清澈見底的酸辣湯,我真是不想在這家吃飯了。我們坐著相對啃了會兒乾糧,忽的聽那破木門外傳來一個男子嫌棄的聲音。

“讓我住在這種地方,簡直就是要我的命!”

“這位爺,一看您打扮就是從京城來的,這一路也就我們一家客棧,鎮上也沒別的地方可以住,您要是往前走,再走一整天都未必能找到地方呢。”又是那難民小二。

“那我也不可能住,我進鎮子裡就不信找不到客棧。”那男子聲音倒是挺不錯。

“得,那小的就不留您了,您去找吧。以為這荒郊野嶺是京城麼?客棧本就是跟驛站連著的落腳地方,都是我們這些下九流的小人,可別髒了您這大夫的腳。”那小二又是冷嘲熱諷。我都不用推門,就能從那巴掌寬的裂縫裡瞧見外面的男子。穿著一身米色長衫,披著深灰色棉麻斗篷,乾乾淨淨的,懷裡抱著個藥箱。喲,竟還是個熟人。

那人一偏頭,也看見了我:“你是……女俠?”

沒錯,這就是前幾天讓我從西市拐來的那大夫。我卻心裡一驚,我和柳鈺一路快馬,三日才到了這裡,他這一身打扮乾乾淨淨的,怎麼都不像連夜奔波的。他難道在我和柳鈺離開京城的時候,也從京城出發了?

我越發覺得,他不像是不會武功的。

“別叫我女俠,太生分,叫我阿辭就是了。”我故意笑的親熱,推開門說道:“我以為你在將軍府一定出事了,還讓我愧疚好久。”

“啊……”他呆呆的看了我一眼:“其實我被馬蹄踢中了腦袋,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將軍府外了。女……阿辭姑娘沒事兒吧。”

我眯了眯眼睛,反倒大大方方介紹了柳鈺:“我和綠寧都是將軍府的丫鬟,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我們倆是老鄉,家都住在蘇杭,就想著乾脆逃回家去了。”

綠寧,不好意思又讓你中槍了。

柳鈺恰好梳了個丫鬟頭,她點點頭,我卻感覺她緊張地抓緊了衣裙。

柳鈺果真是逃出來之後緊張兮兮的。

那大夫驚喜的說道:“我也是要去蘇州呢,我長兄在那裡,我到京城來行醫,卻一直做的不好,這次就要被逼著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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