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來全是臣與太子妃的計策。太子離京許久怕是對京城內發生的諸多事情不甚瞭解。此番貿貿然地進宮恐招禍患,自打太子爺離京之後,各方勢力突起京城上下可謂是風生水起頗有波濤洶湧之勢。鉤戈夫人與衛後不對付已久,此次鉤戈夫人與江充聯手設計想要將衛氏扳倒,只是苦於無處下手。偏偏太子這次代天子祭祀給予他們機會,太子您走後不久帝上病重,江充這小人趁機諫言說帝上這病是受人詛咒,更巧的是江充竟能在太子府中搜查到數量旁觀的巫蠱之物,帝上變信以為真。”石德提及此事早已是黯然淚下,“帝上勃然大怒將諸邑公主、石邑公主和公孫賀父子等衛氏親信紛紛投入大牢,就連衛伉一家幾十口人一夜之間滿門被屠,兩位公主受不了刑罰之苦在獄中自裁。太子妃本是外邦之女帝上有所顧慮這才能夠倖免於難,只是連同太子府上的一干人等被困於府中不得出入。這整個事情倒是苦了諸邑公主和石邑公主,小小年紀竟落得如此結局。”
“那梓潼她現在情況如何?”劉據聞得現下局勢有些擔憂穆慈的安危。
“殿下,太子妃現下安好,只是被困於宮中不得而出。現下我們的勢力被打散,掖庭裡的眾多暗探也被帝上這一次大清查清理掉了許多,如今我們也無法再刺探更深入的訊息。殿下,以現下的情形來看,咱們是越來越被動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呀?”
劉據面色不愉,聽到鉤戈夫人的名字更是滿臉不屑,“一個小小鄉野之婦也想在這宮中分杯羹,真是個笑話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殿下,鉤戈夫人雖勢卑但其用計可謂為一絕,我們不得不防呀。猶記得鉤戈夫人初入宮時因與元后交好甚得帝上寵愛,當初元后與衛皇后一爭時鉤戈夫人曾為元后出了諸多奸險之計。現下元后雖已被廢多年,但其背後勢力不容忽視,再者元后是生是死至今仍是個謎,其突然暴斃似乎是蓄謀已久的奸計,就連殿下之母衛皇后前些日子忽然香消玉殞是否有關聯,這兩者之間的關聯不得不讓臣有所顧慮。”石德如是猜測道。
面對石德那無心的猜測劉據頗為頭疼,而真實的□□為何又不得而知。這一苦衷劉據又無法向外人道來只得無奈地轉移話頭,“現下太子妃雖被困於宮中,可她的人身安全還是讓我擔憂呀。”
另一旁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影衛見太子如此問話,飛身而下跪倒在地稟道,“回殿下的話,距影衛暗中偵察太子妃現下已無大礙,還有部分兄弟暗中隱藏在博望苑靜聽太子妃差遣。”
“很好,即使最後不得不出手我也要確保太子妃無虞。”劉據雖在別院但心繫穆慈時時關懷著穆慈的安危。
暗影低頭應道,“諾,小的會加派人手,時刻保護著夫人的安危。”
江充向武帝進諫言,武帝竟輕信江充的誣告囚禁了尚在宮中的太子妃穆慈,而太子劉據因著太子妃早前的暗中傳遞訊息阻止太子的進宮,太子因此得以免除囚禁的下場。
只是江充惱於太子逃脫,可又苦於無奈只得悻悻而歸。
雲央閣裡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身著青色斗笠的女子坐在窗邊滿面愁容地望著窗外心緒良雜。
“嬌兒。”屋外身著藍色麻布粗裙的館陶長公主劉嫖推門而入,看著阿嬌那憂愁的樣子有些不忍心地呼喚這陳後的乳名。
“母親。”窗邊的女子聽到有人呼喚,回頭見是母親遂摘下斗笠露出有些殘缺的容顏。
自八年前那場政變失敗,陳後與館陶長公主被武帝困於未央宮終身不得出,自那件事只好阿嬌就一直鬱鬱寡歡,疼女心切的館陶長公主還是想盡一切辦法將女兒從那片苦海里帶走,然而一朝出錯滿盤皆輸,在逃亡的過程中她們躲過了追殺卻躲不過天災。她們雖歷經艱險撿回了一命但阿嬌的容顏卻在逃亡路上被毀,終日只得待在黑暗中痛不欲生。
孤居在雲央閣的陳後一直心存怨恨,只恨衛子夫奪走了原本屬於她的富貴榮華,奪走了她心愛之人。陳後雖被廢但她身後龐大的勢力並沒有因此而徹底垮塌,逃出生天的館陶長公主和陳氏阿嬌利用宮中殘餘勢力不斷設計衛氏一族直至衛後突然離世。
衛後的離逝並沒有讓阿嬌感到快樂反而覺得一種莫名的失落從心底泛出,此時的她彷徨讓她無助好似有塊大石頭一直壓在她的心尖讓她無法呼吸,唯獨這滿室的冷清能讓她喘口氣。
母親的呼喚讓她從無助的黑暗中脫離重返現實。
☆、Chapter13
“母親。”阿嬌面對館陶長公主的擔憂也只能是滿心苦澀。
“嬌兒,你依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