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的兩人就跟斷線的風箏一樣摔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書架上,將厚實的書架撞得都晃了幾晃。
眼看唐焰就要甩上一拳,方臉男人立馬大聲的吼道。
“唐焰,你忘了山長說過你要是再敢打架就把你趕出書院了嗎?!”
唐焰動作微僵,遲疑了。
方臉男人頓時得意了:“我堂堂知府之子你也敢打我?你再打我一下試試?”
矮瘦的男人瞥見旁邊有一根實心木棍做的雞毛撣子,頓時抄起雞毛撣子向著唐焰揮去,唐焰不屑的冷哼一聲,伸手握住了襲來的雞毛撣子並一腳踹向矮瘦男子的胸膛。
矮瘦男子痛呼一聲向著身後的書架倒去,卻腳步一個踉蹌,後腦勺重重的撞在了書架柱子上,一個抽搐癱軟下去,在柱子上留下一道血紅的印子。
唐珞珞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就連唐焰都嚇到了,直到方臉男子指著唐焰和矮瘦男子驚慌失措的叫了起來。
“你殺人了?!你殺人了!快……快來人啊!唐焰殺人了!”
一隻手從背後捂住了唐珞珞的嘴,牢牢堵住了她快要脫口而出的尖叫。
身體一轉,一雙手臂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裡,安撫的順著她的後背,輕柔無比道:“別怕,別怕……”
唐珞珞埋首在蘇瑾懷裡,深吸口氣,然後堅定地推開他。
她不怕,自己都死過一次的人了,有什麼可怕的。
“住口!”唐珞珞走了出去,一記冷喝堵住了方臉男子的尖叫,然後淡定的走到矮瘦男子面前,為他試了試脈搏。
“死了。”
沉重的兩個字,猶如判決書,徹底決定了在場幾人的命運。
對質
“唐焰你死定了!你竟敢殺人!”方臉男子狠狠地指著唐焰怒罵道,“你絕對死定了!”
“發生什麼事了?”聽到藏書閣動靜的監院大人及時趕了過來,後面還跟著一群湊熱鬧的學生。
看到倒在書架旁的矮瘦男子,眾人皆倒吸一口涼氣。
監院迅速為男主探了脈搏,“死了?”此時此刻,就算一向沉著鎮定的監院也不禁慌了,“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容納幾百人的大堂內,唐焰背脊挺直的跪在中間,旁邊是蓋著白布的矮瘦男子,還有一臉悲痛的敘述著事情經過的方臉男子。
為首的山長大人和幾位堂主認真的聽著,越聽臉色越發難看,聚集在周圍的學生雖然個個安靜的很,譴責和厭惡的視線卻如箭矢般一個個射向唐焰。
監院大人今日難得的沒有去胖揍唐焰一頓,而是安靜而無奈的站在一旁,任是不怎麼與他相熟的唐珞珞都看到了他眼裡的沉痛。
唐珞珞突然想,看來監院大人也並不是討厭唐焰,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平日裡唐焰闖了禍他打罵一頓也就沒事了,這次就算打也救不了唐焰了。
“周閔康,當時除了你三人,還有誰在場?”山長沉聲問道。
方臉男子瞅向唐珞珞和蘇瑾:“還有唐小姐和這位瑾公子。”
山長大人看向女兒和蘇瑾:“你們兩人可曾看到事情發生的經過?”
唐珞珞臉色有些不好,似乎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站出來道:“從周閔康挑釁唐焰開始,我就躲在了書架後面,目睹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根據周閔康所述,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山長大人問。
“當然,是有的。”唐珞珞冷冷的看了周閔康一眼,將剛才看到的事情一字不差一絲不漏的敘述了一遍,相比她的話,周閔康剛剛的描述就顯得十分誇張,倒有幾分蓄意歪曲之意,兩份描述,眾人心裡更偏信誰的,不好說。
最後,唐珞珞指著蓋著白布的屍體道:“這人抄起一根雞毛撣子向唐焰打去,唐焰用右手握住了雞毛撣子確實踹了這人一腳,但那時,我看到周閔康在後面朝這人的膝蓋後窩處踢了一下,害得這人一個踉蹌不小心將頭撞在了柱子上,本來唐焰一腳踹出去,這人還站得好好的,應該是整個人都會撞向書架,可最後偏偏只有後腦勺撞在了柱子上。”
大堂一片譁然。
“你……你胡說!我沒有踢他!”周閔康立即不滿的朝唐珞珞叫吼道,“我那時確實想要去扶他,但是我還沒來得及碰到他,他就倒下了!你肯定是看錯了!”
唐珞珞沒理會他,看沒看錯她自己心裡有數。
“難道整個人撞上書架就不會死嗎?”這時,有學生不滿的叫囔了一句。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