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孽障!他都將你打成這般模樣,性命都不要了,你還念念不忘?!我花家世代單傳,如何就出了你這樣角色!”氣的花榮一鞋板扔下,氣吁吁地背過手去!
“哎喲,打得輕些,打得輕些~!阿間自小身體不好,再要被你打壞,俺老身得何年何月才能抱得上曾孫子!”花奶奶與花夫人攙著走過來,見花雲間跪在大太陽底下被打得臉上肩膀上一片兒一片兒的土灰,心疼地趕緊衝上前來。
“娘,都是你們給慣的!你說你們……如何就給找了這麼兩個醜丫頭,害得如今他不愛女0色偏要痴迷小倌!便是再這樣由得他下去,咱花家終有一日要傾家蕩產,你老到了什麼時候也抱不上一個曾孫!”花榮最是孝順,尋不著人怪罪,只得狠狠瞪了眼一同跪在地上的如花似玉,長長嘆了口氣甩了袖子不管了,大步將將出門去。
“嚶嚶,奴家罪過~~”如花似玉互相對看了一眼,嘴角分明彎起,卻做出一臉悽慘低埋了頭。
老太太便擰了一把如花肉敦敦的耳垂:“還笑,還不快扶少爺起來?非得跪壞了身子,讓你們守活寡才開心!”
“哦。”如花吃痛咧了咧嘴,趕緊將口中雞骨頭吐出來,與似玉一左一右將少爺扶起。她生得圓墩矮胖又貪食,似玉卻瘦得如同一隻長頸鹿,這樣一高一矮將花雲間掛著,險些都要將他掰歪。
“活膩了麼?幾日不打又給本少爺嘴饞!”頂頂煩的就是這兩個彪悍丫頭,花雲間不耐煩地賞了如花一個板栗,見老太太瞪過來,便扭了頭不肯理人。
“做什麼總欺負他們?”花奶奶很生氣很無奈。獨苗孫兒幼年時身體不好,有一天路過的道士給他算了命,只說他命格與常人極不相同,在冉冉陽間怕是很難養活。因著花夫人自生下他後日漸體虛羸弱,再不能生養,怕他早夭,花奶奶便尋了這兩個醜丫頭養在身邊替他抵命,怎麼也想不到,如今竟然害得孫兒扭了乾坤,不喜女0色反去愛那又瘦又憋的小倌兒?
老太太訓著如花似玉:“你們平日裡都是怎麼伺候少爺的?教你們的都忘到哪裡去了?整日的就知道吃吃吃!若是早些給他開了竅,如何他會糊里糊塗著了倌兒的狐媚?”
似玉梗著脖子很委屈:“少爺嫌棄奴婢骨頭咯人、腿太長,夜裡頭睡覺老漏風,罰奴婢貼牆根站著睡……”
“還嫌奴婢吃太多睡覺打呼嚕,夜裡頭將奴婢兩鼻孔塞進來,害得奴婢差點就被閻王抓了去……”如花淚眼汪汪含了一口餅。
二人狠了狠心,同時豁出去了:“少爺昨日還在陵園與那小書生親嘴,奴婢們遠遠見了實在噁心,日後再不肯伺候少爺了……”
“哧哧~~”一眾的丫頭奴才紛紛捂嘴笑起。
“再說,再說罰你吃蚯蚓!”花雲間紅了臉,惡狠狠兇著二人,見兩醜丫頭嚇得卯住嘴,方又抬頭對著二老道:“祖母莫要多言。生米都已煮成熟飯,孫兒已經想好,那六間藥鋪是當日祖父特特留在孫兒名下,孫兒娶了那潘寺春後便搬出府邸另過,決意不給家中三老添麻煩。”
他說得很是認真,卻執意不肯告訴眾人春香的女兒身份。少年心中單純,喜歡的就只肯與自己分享,他既對她又愛又恨,便立定了心思要將她獨獨桎梏在自己天地間,欺她愛她都只能任由他一人所為。
“胡言亂語!這個家幾時由得你分……”見寶貝兒子竟是為了一個小倌如此決絕,還讓不讓人活了?花夫人身體羸弱受不得刺激,眼睛一黑便要栽下地去。
如花似玉趕緊上前將將一扶,攙著二老去了後院。
……
胖子梁阿富從牆頭跳下來:“嘖嘖~!花兄,你你你……你當真要娶那個娘娘腔?”
他這幾天被斐玉環弄得焦頭爛額,每日別的事情不幹,只貓在妓院附近盯梢,害怕斐玉環那麼單純的妹子,若是一個不慎被那沒節操的淫…賊潘寺春…嫖…去了貞操,可是有幾日不眠不休了。花雲間這幾日被老爹關著,差點兒沒把他急死,此刻聽說他寧可淨身出戶也要娶那小淫……賊,一時目光閃爍,言辭耿耿,好生是個興奮——
巴不得趕緊強上了那小白臉呢,如此便絕了玉環娘子的心!
然而他嘴上卻是不肯說的……火還煽得不夠多呢。
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神秘兮兮從懷中掏出來一物:“嘿嘿~~花兄你看,小弟費勁千辛萬苦,今日終於在那小子的房間裡找到了這個……”
白胖的掌心裡蹲著一隻紅紅的印子,花雲間不耐煩地將它掂過來,一雙鳳眸在陽光下微微眯起……才一打量,眉頭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