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去尋早敵人,而是靠聽力和鼻息。
如此安靜的環境中,哪怕是一個輕輕的呼吸都會暴露自己的位置。
而真正的隱藏,是將自己融於天地之中。
果然,角麗姬凝目將周圍看了一番,沒有感到任何氣息,才回身看向了城牆下方的曠野。
曠野上,舒池仍舊被當做旗幟掛在高高的旗杆上,期間一直不曾被人取下來過,幾日過去,昔日的公子池,多年前的皇子,如今就像一塊爛布似的,隨風擺動。
看著角麗姬冷豔的傲立於城牆上,舒池嚇得頭也不敢抬,只恨不得現在死去,就此解脫。
此時的角麗姬面色看起來不如昨天那樣好,可眉宇間的氣勢和凌厲絲毫沒有銳減,手中長矛上的戾氣更重。
“拉!”
她大呵一聲,士兵將一條巨大的繩索從城牆東頭一路拉到西頭,旋即系在兩個幾人高的鐵桿一架,十來個身影就像衣架上的衣服被吊掛在繩索上。
女子虛弱的哭泣聲,呼救聲傳來。
十五眉頭一皺,扣住月光的手有些顫抖。
那些被吊在繩索上的人,卻是安藍一行人,加上貴妃的幾個太監足有是十三個人,依次排開。
一行人都是女人,還有一個本就看起來虛弱的風盡,哪裡受得了這種折磨,不出一個時辰,兩位貴妃怕的腹中定會孩子不保。
“角麗姬是豁出去了啊!”
小魚兒失蹤,皇室僅存的血脈就在兩個貴妃身上,她如此囂雜,若非是有十成的把握,就是真的孤注一擲也要將凝雪珠要回來。
“月夕!”
她直接一步跨在了石墩上,長矛直接前方,可曠野上,除了舒池便只有孤寂的風了。
角麗姬眼神一狠,手裡的長矛往旁邊一甩,銳利的矛頭刁起一個宮女的衣衫,往空中一拋。
那宮女來不及發出一聲哭喊,就從幾十長的高空墜落下去,摔成肉醬。
“啪!”
沉悶的聲音,卻像一擊天錘從蒼穹落下,猛得敲下來。那一瞬,就臉十五自己都震了一下,原本哭喊的幾個太監和宮女頓時嚇得發不出聲音,其中一個貴妃,直接暈了過去。
而同樣掉在繩索上的安藍雖雙眼含淚,卻咬著唇沒有哭一聲,旁邊的風盡面色蒼白虛弱,低著頭不知道是不是暈了過去。
這樣下去,亦角麗姬的性格,這些人真的會死的。
十五回頭看向四周,發現對方的房簷的陰暗處,那人一身黑袍,面容全部隱藏在帽子下,唯有一雙碧色的眸子,繾綣如水,溫柔而寵溺的望著自己。
蓮降朝十五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十五點點頭,突然感到房屋在晃動。不,應該是整個大地都在震動,而轟隆的聲音遠遠傳來,旋即遠處一片塵煙。
燕成亦的援兵!
日光之下,數萬鐵騎如潮水般湧了過來,黑色的盔甲,黑色的長矛,黑色的戰甲,氣勢銳不可當,而最前方的金黃色盔甲的男子正是燕成亦。
他抬手,身後騎兵立足,煙塵滾滾中。
城牆上,幾個被掛著的女人,其中有兩個,則是他的女人。
握著韁繩的手微微發抖,他眼眶通紅,像是看到那個曬芍藥花的女子。
九年前,他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的女人,如今,卻又讓自己的宮嬪陷入危險,目光掃過人群,在沒有看到小小身影時,他心底繃得最緊的弦稍微一鬆。
可半響,看到前方一處摔得看不出形狀的血跡時,他大腦一片空白。
一匹紅色的汗血寶馬飛馳而來,十五凝目一看,卻冷護衛,他在燕成亦耳邊說幾句,對方的臉掠而過幾絲輕鬆。
十五送了一口氣,臉上也掛著輕鬆的笑。
看樣子冷已經接到小魚兒了。
角麗姬俯瞰著曠野中幾萬騎兵,眼中卻沒有絲毫懼意,反而是挑眉,勾起一抹挑釁的血,“你就是那燕成亦,哀家今日就教導你該如何懂得臣服!”
說著,長矛一收,越城的正大門緩緩開啟,立時鼓聲四起,戰旗獵獵,城門晃動,騎在白色駿馬上的秋葉一澈提著瀝血劍衝了出去。
緋紅的劍,往前一揮,霎時間,整個天先是一黯,旋即一匹紅光橫空而拉,將整個曠野照得一片血紅。
“護駕!”
燕成亦貼身宮衛反應非常快,十幾個拉著盾牌擋在了燕成亦身前,可秋葉一澈劍術驚人,整個大洲人人皆知,而剛剛雖然只是一劍,卻是破天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