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
都說,水墨裡,承載的是寂寞。
其實,應該是孤寂吧。
蓮絳如是想玳!
他穿著黑貂披風,站在大冥皇宮正泰殿的頂樓房頂上,頭頂大雪卷落,紛紛揚揚,就那樣的片片落在他身上,凝了一層白霜。他卻任由其落下,甚至懶得抬手去拂睫毛上綴著的一片。
深夜的大冥宮,一片死寂,放眼望去和南疆那些百年墳墓沒有任何區別,沒有一聲生氣,唯有那風,凌厲的刮過,發出鬼一樣的哭嚎聲。
他就那樣站著,無聲無息,一雙碧色的眸子靜靜俯瞰俯瞰著整個大冥宮,不,是整個大冥,也或許的整個大洲天下燃。
那雙眼睛,專注的,卻又茫然的一遍遍的巡視。
這是大冥皇宮建立以來,第五百九十八夜,他像一頓雕塑一樣立在此處吧。
不,到底是多少,他也不記得的了!
他只知道,自己遺失了一樣東西,但是,他想起不起來,也沒有辦法去芸芸眾生尋找。
他只有,日夜都站在這最高處,讓所有人一抬頭就能看到他。
這樣的等待,或許是,最好的尋找方法吧。
然而他卻不知道,他此時無聲無息的立在這房頂上,收斂了殺氣,隱住了氣息,早已和天地融合在一起,即便有人抬頭望來,看到的不過是一頓傲然而立的雕塑,也或許是一抹飄渺即逝的影子。
“塔塔塔……”
沉沙石板上,響起了輕盈的腳步聲。
一個輕挽長髮,身穿淺黃色宮裝披繡牡丹的女子,踩著雪小心翼翼的望這正泰殿悄然走來。
覆著白雪的正泰殿,比起白日看起來,更加的神秘陰森,周圍沒有一個侍衛。
女子手裡提著一個食盒,內心喘喘不安,她是前幾日才進宮的秀女。入宮前,她是原大泱二品官員的嫡女,繡得一手女紅,因此,入宮第一天,就同其他幾個秀女一樣,封得了貴人。
奇怪的是,封位之前,她們幾個人並未見著那位神秘的夜帝。
但在昨日花園中,她竟然有幸見到了傳說中那位美豔天下的豔妃娘娘。
烏黑的長髮就那樣半挽髮尾捶在身後,襯得身形婀娜修長,而那張臉,五官精緻而張揚,一顰一笑都是奪人的光華。
豔妃只坐了小會兒,卻凝著她的手看了許久,臨走才道,“的確是一雙巧手,不知道這雙手能否做出美味的糕點,博得皇上歡心呢。”
豔妃走後許久,她們幾個在小築裡聊天的秀女被那種滿室光華的豔麗驚得半天沒有反應過來,許久,一個大燕來的秀女喃喃道,“豔妃……容貌似乎在哪裡見過。”
眾人知道她從前大燕來,而大燕十幾年前就有一個驚豔天下的女子名為胭脂濃,暗自嘲笑她想要巴結豔妃。
她們雖沒有見過胭脂濃,但是,豔妃這一身貴氣,怕是當年的胭脂濃也比不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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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發出一聲厲嚎,女子抱緊食盒,看著前方敞開的大門。
這真是陛下住的地方嗎?為何連一盞燈都沒有,如此清冷幽暗。
她深吸一口氣,跨步邁上了石階!
“啊!”
膝蓋上一陣鈍痛,那女子跪在地上,手裡的食盒滾落在雪中,而女子的膝蓋上,殷紅色的鮮血如胭脂一樣流出來,分外刺眼
“何人,竟然敢私闖正泰殿?”
一個男子冷厲的聲音傳來。愛夾答列。
旁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女子抬頭,看到一雙繡金絲鑲夜明珠的鞋子。
她惶恐的抬起頭,對上了被無數侍衛和宮女族擁的美麗女子。
“豔妃娘娘。”女子望著頭頂那張絕豔的臉,顫聲開口。
“難道你不知道,私闖正泰殿是死罪?”
豔妃輕輕的笑道。
“求娘娘饒命。”
女子哭泣道。
“那要看皇上的意思了?”
她仰起頭,望著房頂上那抹黑影,對方似根本就沒有理會下面發生的一切。
還是不在意麼?
她輕笑,眼底卻閃過一絲沒落,最後低頭看著女子的手,“那就把她手砍下來,丟到院子凍成冰雕吧!”
女子一聽,當場嚇得暈了過去。
侍衛拖著女子下去,留得豔妃一個人站在原處,望著那人,“就這麼死了一個女人,你不心疼麼?”她開口,笑著問,聲音卻帶著幾分溫柔。
蓮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