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此西面刮來,兩人的青絲白髮交纏,素衣黑袍交織,一柄桃花扇,殷紅點點,如一幅色彩旖旎的畫卷。
“告訴我你真正的名字。”他趁她喘息的機會,扣住她腰肢又奪吻一番,“這大洲,根本就沒有一個衛霜發。”
十五頓時驚醒,一掌將蓮絳推開,他卻一把亦更快的速度扣住她手。
深碧色的絞著她,十五目光稍微恢復,扭頭不願去看他的臉。
“對不起。”
蓮絳鬆開了十五。
十五慌忙起身,後退幾步。
蓮絳嘴角掠過一抹苦笑,看了看她,轉身離開。
十五立在風雪中,看著身旁的那棵樹,然後拾起蓮絳的披風和那個小盒子,慢慢的往回走。
回到南苑宮時,天色將黑,流水正著急的站在門口。
“提前行動吧。”
十五疲倦的說道。
=女巫の貓=
是夜,霜發夫人風寒。
蓮絳趕到南苑宮時,看到白髮素衣的女子躺在紗簾後面,臉色蒼白若紙,雙眸緊閉,薄唇無色。
“陛下。”流水上前攔住要進去的蓮絳,“夫人正在休息。”
“服藥了嗎?”
“方才按照夫人的提示,奴婢已經命人去煎藥,服了……”流水頓了一下,神色憂慮,“應該會好很多。”
“若本宮沒有記錯,方才來之前,她就服過一味。”
“這……”流水垂眸。
宮儀推門而入,蓮絳看著端進來的藥,搶過來一聞,“這是什麼藥?”
“奴婢想夫人這次風寒如此嚴重,想及是她連日未曾休息,就加了幾味藥。”
“藥不是她開的,竟要你加?”
流水垂首,似有些為難,“夫人下午歸來時,全是溼透,後面時冷時熱,十分虛弱。奴婢跟隨夫人多年,也略懂些藥理,因此,這藥是奴婢開的。”
“略懂?”蓮絳勃然大怒,“略懂你就敢對你夫人用藥,你這是拿你夫人的身體開玩笑。”
流水嚇得屈膝跪在地上,“奴婢實在沒有想到這麼多。奴婢主要是想大冥宮沒有太醫……”
蓮絳面色陰沉,隔著簾子看著那虛弱的女子,緩緩開口,“本宮傳豔妃來替你夫人把脈,你覺得是否有不妥之處?”
流水垂首,“但憑陛下吩咐。”
“火舞,去傳豔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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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妃抱著藥箱進來時,看到蓮絳負手立在紗簾後面,雙目擔憂的看著床上的女子。
她想及中午蓮絳發怒的樣子,又見他眼神如此痛苦深處,捧著藥箱的手略微發抖。
“陛下。”她走到蓮絳身後,對著他盈盈一拜。
頭上目光陰寒,她不敢抬頭,卻已知道蓮絳正在審視著自己。
“朕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若再有什麼歹毒之心,別怪本宮不念昔日舊情。”他聲音很低,卻全是殺氣。
豔妃垂眸,眼眸下掠過一絲苦楚,“臣妾明白。只是,臣妾為夫人診脈施針,陛下需要離開一下。”
蓮絳默然,又看了十五許久,這才轉身出去,卻並沒有走遠,而是立在了屏風後面。
豔妃起身,掀開紗簾進去,見十五面若死灰的躺在床上,唇已出現乾裂,亦不由一怔。
中午才見的女子,雖然看起來有些疲憊,卻也不至於虛弱到如此地步。
伸手扣住十五手腕,竟是出奇的冰涼,更重要的是,她體內還有一股熱氣在逆行,經脈紊亂。
“夫人……夫人……”豔妃低下頭,伏在十五耳邊輕聲喚道。
床上的女子只是艱難的蹙了蹙眉,卻並沒有氣力睜開眼,再探氣息,十分的微弱,好在穩定。
流水站在側面,神色似乎十分的焦急,“豔妃娘娘,我們夫人怎麼樣了?”
“夫人為何風寒如此嚴重?”她簡單詢問了一句。
“下午夫人出去了一趟,淋了一身的雪,全身都溼透。”
“難怪。”豔妃默默的唸叨,然後開啟盒子,露出裡面的銀針。
“豔妃娘娘,可需要我什麼幫忙?”
“幫我退一下夫人的衣服。”
流水坐在床邊,解開十五的中衣,一條金色的細鏈滑落,豔妃目光一閃,道,“等等,還煩請姑娘去幫我取點艾草,先燻一番,我再替夫人施針。”
“是。”流水飛快退了下去。
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