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還能做什麼?”說完,他彎腰把十五抱起來,朝樓下走去。十五眼中燃燒著憤怒和痛苦。
她討厭被軟禁。
八年前,被秋葉一澈軟禁,怕她逃跑,給她吃軟經散。
八年前,在大泱,舒池為了折磨她,也是想盡辦法給她吃藥。
而今,她最信任的她,也要用這種手段對付她麼?
穿過重重朗園,他抱著她來到了頂樓的一間屋子裡,裡面很乾淨,所有東西都是全新的,甚至那些鐵窗鐵門都是如此。
看到這些,十五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不用怕,我每天都會陪著你。”他指著窗戶,“這裡可以看到院中的一切。一個月之後,什麼都好了。”
將十五放在床上,他嘆了一口氣,“安藍也會來陪你,你膝蓋受傷,就當養傷吧。”說完,他轉身離開。
藥進入大腦,十五靠在床邊,整個人昏睡了過去。
可她眉目之間卻依舊寫著不甘。
-----------女巫の貓-----------
冰雪開始融化,儘管昨晚烏雲密佈,但是今天起來,頭頂豔陽高照,反射在冰層上,微微刺目。
院子中,那人身穿如雪的袍子,捲髮如水藻般落在側身,他仰起頭,完美的臉在陽光下沒有一點瑕疵,卷長的睫毛下,一雙紫色的雙瞳正一瞬不瞬的盯著頭頂陽光。
碧蘿站在走廊的角落,驚恐又緊張的盯著院中的人,整整一炷香的功夫,他都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似冰雕。
“沐色?”
她試探喊了一聲,可對方根本沒有聲音。
“他沒有反應的。”陰暗的屋子裡面,低啞的聲音傳來,對方似乎帶著面具,聲音嗡嗡作響,“它沒有任何意識,只聽從於命令。”
“那為什麼昨晚他沒有殺了她?”
“我只答應你將蠱蟲放在他腦子裡,讓他醒過來。至於怎麼殺人,是你的事情。”
那聲音顯得十分的不耐煩,“快將他帶走,我看著礙眼。”
碧蘿狠狠瞪了一眼屋子裡,正欲走,對方喊住了她。
“我要的東西呢?”
碧蘿從懷裡掏出一個瓶子,握了半天,放在了門口。
很快門開了一條縫,裡面飛快伸出一隻手將瓶子抓住,“你確定這是魔血?”
“你們都說景一燕成魔,至於到底有沒有魔性,我也不知道。總之,我們兩個的交易是公平的。”
不久前,一個奇怪的黑衣人找到了她,說願意和她做一筆交易。
對方說自己也懂得南疆巫毒之術,碧蘿第一個想到就是被自己藏在地下室的沐色,對方答應讓沐色復活,但條件是,要景一燕的鮮血。
碧蘿心驚膽戰,這世間少有人知道她身份,對方不但知道,還知道她和景一燕有過接觸。
更匪夷所思的是,對方竟然提出要景一燕的血。
景一燕是什麼人?別說拿到她血,就是要見到她,幾乎都不可能。
但是,又怕對方識穿,那晚碰到蓮降,她乾脆就偷了他的血來做代替。
反正蓮降本就是半魔人。
“如果你騙我,我會讓你死的很慘。”對方陰狠的聲音傳來。
碧蘿看了看院中的沐色,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指不定誰死得慘。
朗園上有幾隻蒼蠅,碧蘿抬手就趕,不知怎的,傷口惡化越來越嚴重,那股腐敗的味道帶著陣陣惡臭,香粉都遮不住了,而她的頭髮,依舊在掉,這兩日甚至不敢梳頭。
更重要的是,防風消失了!
防風呆在她身邊近九年,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可她偏偏在最需要的時候,離開。
沒由的恨湧上心頭,碧蘿拿出大氈替沐色遮住,帶著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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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色立在院中,感到有人靠近自己,回頭看去,是一個面容模糊的女子。
他抬頭繼續仰望著頭頂,頭頂雲層翻動,他想起了昨晚。
昨晚耳邊有尖叫聲,有廝殺聲,還有一個人。
那人站在院子裡,周圍全都是被他切成隨便的屍體,所謂的血像墨水一樣將整個院落鋪滿,那個人立在血泊中,抬頭望著自己。
她好像喊了什麼名字?
他不記得了,他只記得要殺光那個院中所有的人。
可是手裡的銀絲,卻怎麼也無法準確的飛向她心臟。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