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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濃的藥味傳來,一雙手溫暖且有力的手將她從冰涼的地上抱起,她無力的靠在那懷裡,仍舊忍不住發抖。
手指輕柔的擦掉她眼角的血,他靜靜的抱著她;直到她全身顫抖平復下來。
“既然覺得她該死,那你就站起來,手刃她!”
十五渾身一怔,眼底驟然明亮,“是,我會殺了她!”
“我不僅要殺了她,我還要挖了她的心,割了她舌頭,問她為什麼!”
“嗯。”
對方笑了笑,聲音裡竟然多了一份寵溺,然後將十五扶了起來。
“這院子裡到處是灰塵,怕是有一個多月沒有住人了。這裡有幾個土罐,裡面有些蠱蟲,看樣子,尚秋水不但會催音笛,還會養蠱毒……她來自南疆?”
“是。”十五恢復了平靜,將院子看了一遍,“她是藍禾的私生女!”
這個秘密,恐怕也沒有幾個人知道。
“呵呵呵…看樣子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但若是這樣,她必定遺傳了藍禾那些歹毒的巫蠱之術,到時候你定要小心。”
聽了他的囑咐,十五看著他面紗許久,身體裡的刺骨寒意轉暖。
“大人,夜深露寒,不如我們早些回宮吧。”
“是麼?”
他輕聲一笑,抬頭看著頭頂朗朗明月,銀輝之下隱約可見那線條完美的下巴,“我倒覺得時間還早,今日你完成了說服流水,不如我們去喝一杯,慶祝一下?”
“喝……喝一杯?”
雖然將流水收服,但是,得知尚秋水還活著,她簡直從地獄落入煉獄,毫無心情。
“嗯哼~”聲音調子嫵媚的繞了下,像手一樣輕輕挑撥神經。
“聽聞近城門處開了一家新的酒館,裡面的燒刀子可都是從大漠運來,口味甚烈!”
“我酒品不怎麼好。”
十五如實的回答。
十歲那年和師傅拼酒對劍;可第三日才醒來;發現時十五和防風都鼻青臉腫;她被罰面壁思過一日。
“那我倒要看看你的酒品到底壞倒哪裡?而且,成日呆在皇宮裡,給那病秧子皇帝治病,著實的累了我……今日我還向你提供瞭如此重要的資訊,相當於間接的幫你完成祭司大人完成的任務。這一頓,你該不會捨得不請吧?”
十五眉毛抽動了一下。
“對哦。”對方抬手摸了摸漂亮的下巴,“你那晚做的面,忘記了放鹽!”
“啊……”
十五眉毛頓時糾結了起來,難怪那晚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她竟然就把面往水裡一過,然後撒了蔥花就給他吃了。
連鹽都沒有放!
天,天,天……
那晚他坐在御膳房,難怪剛吃第一口就停了一下。
然後花了快一個時辰才吃完,當時自己心裡還腹誹這人吃飯怎麼這麼慢條斯理,像貓一樣。
原來是……太難吃了!
“所以,算彌補?”
“好吧!”十五隻得垂下頭。
兩人慢慢出了門,明月十分的漂亮,將整個長安都罩在一片銀輝中。
默默的走在大街上,他始終將是身體隱在暗處,而她身體一半在暗處一般明處。
暗處的半邊臉帶著自己都擦覺不到的茫然和期待,而且明處的臉,亦同平日那樣木訥沒有表情。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卻又不覺得尷尬,反倒是沉浸的空氣流轉著一股默契。
明明化雪的天,卻沒有絲毫寒冷之意,有時候看著旁邊的嬉戲的頑童和帶著笑臉的行人,竟然會產生世態安穩的錯覺。
“到了。”
酒樓很簡單,一個蒼勁有力的酒字,被人刻在了木匾上。
“據說,這是店家自己刻的字。”
“一筆到位,可見店家是用刀高手。”
十五點頭讚歎,目光落在了旁邊木匾旁邊的一個雪白的狼頭上,頓時眼睛眯了起來,“今日,你果真帶我來了一個好地方。”
身旁的人笑了起來,聲音輕柔溫暖,“十五怎麼說?”“這種通體雪白,卻眉心一點紅的狼被稱為……”
“喲,兩位客官,裡邊請。”
此時小二熱情的迎了上來,忙將兩人迎上了樓,剛到座,他在她耳邊道,“忘記和你說一個事,這個店還有一個規矩,不接自來客,只迎有緣人!”
“啊?”
十五驚訝抬頭,臉卻是不小心擦他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