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
若不喚醒辟邪,如何能將神出鬼沒的蓮初引出來。
“你瘋了!”蓮初握緊手裡的鐮刀,聲音發抖,“你傷了我沐色爹爹,我沒有殺你都不錯了,你竟然還想我帶你入城!早知道,在野郡時,就殺了你……”
一連串煙花從聖都方向炸開,五彩斑斕,藍綠夾著紫色,十分絢麗。
十五蹙眉,打斷蓮初,“誰給你開的城門,讓你出城的?”
煙花中的那一閃而過的紫色,是暗人的訊號,證實了蓮初的確從聖都出來。
蓮初一愣,將頭撇開一邊,“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十五彎腰拉住蓮初的手,嚴肅道,“你若不帶我入城,沐色,就真的有危險!?”
“什麼意思?”第一次見十五這般沉重的表情,蓮初突然緊張起來。
頭頂煙花還在絢麗開放,在積雪上投出斑駁的影子,十五抬手凌空一抓,手心竟無端多出一條黑色的蛇。
那蛇通體漆黑,可額頭卻有一朵藍色的花。
蛇在十五手中奮力掙扎,最後竟開始枯萎。
“蔓蛇花!”
蓮初驚呼。
三年前,大明宮,三歲的他就看到過這詭異的蛇。
可這大洲之物,怎麼出現在了九州。
“有人用這蔓蛇監視你。”十五手指一捏,那蔓蛇最終化為煙塵,“阿初,是誰讓你出城來殺辟邪奪取靈源的?”
蓮初咬了咬牙,抬頭望著十五,她目光一如當初野郡相遇那般青澀,可眉目卻流露出讓蓮初都有些畏懼的泠然和嚴肅。
阿初,你信我嗎?
耳邊又響起她的問語,那冷靜的語氣,不知道為何,給他一種難以秒速的安定。
思了片刻,低聲道,“是綠意姑姑!”
“果然!”
十五眸色漸深。
“你懷疑我綠意姑姑?”蓮初震驚的看著十五。
“全城戒備,城門關閉,就是角珠都沒有出行的自由。綠意不過是紫藤宮伺候親王的侍女,她何來權力讓人開啟城門放你出來奪取靈源?”十五頓了頓,“蓮初,你應該比任何都清楚,沐色與角麗姬的恩怨。”
沐色,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衷心過角麗姬。
蓮初年歲雖小,這些事情,他還是明白。
而且,剛才看到蔓蛇花的時候,他心裡怕也是揣測到了三分。
否則,不會這般神色凝重的立在原處,蹙眉深思。
這孩子的敏銳,果然繼承了蓮絳。
許久,蓮初收起鐮刀,招呼來了火鳳,“跟我入城吧。”
十五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可很快,看到蓮初將一個破布袋子扔到她面前時,她懊惱的揉了揉眉心,“你打算將我裝在袋子裡入城?”
蓮初挑眉,“不然呢?”
想到蓮初向來獨來獨往,隨身之物,除了那個裝滿各種食物的布袋,還怎麼沒有其他東西將十五帶入城了。
當然,也沒人敢去檢查蓮初的布袋。
=女巫的貓
昔日宛如墳墓的皇宮,此時卻是燈火一片,橘色燈籠綿延一片,遠遠看去,如再次被鍍上了一沉金色,顯得格外的奢華。
已是深夜可正長宮殿的笙歌絲竹卻依然熱鬧如白日,響徹整個皇宮。
殿外的侍女手舉托盤立在兩側,突聽得那歡聲笑語中傳來擊掌聲,便垂首推門而入。
殿內青銅鼎內燃著薰香,濃烈的酒氣混著各種香氣,道不盡的奢靡。
白色的狐皮大床上,角麗姬僅著一件薄衫,長髮凌亂,目光迷離的側身而躺。她一手托腮,一手舉著酒杯,正欲一男子接耳相談。
床前幾個面容俊秀衣衫不整的男子,接過侍女手中的酒,跪在床前獻媚的替她滿上。
角麗姬仰頭一口吞下,然後閉上眼睛,旁邊說話的男子輕伏過去。
春色正濃,殿外卻傳來戰戰兢兢的通報,“女王陛下,公主殿下已侯在門口多時了。”
“母親……”
角珠的聲音焦急傳來。
紗幔中的女子杏眼一抬,眼中掠過幾絲厭惡,旁邊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怒聲道,“統統滾出去。”
放在正在賣力伺候的幾個男子一驚,公主殿下來這些天來鬧事並非一兩次,但是女王都是置之不理,一時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見幾個男子還愣在遠處,角麗姬伸手掐住靠的最近的男子,只聽得咔嚓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