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這陌生的地方吃飯,著實太寂寞了些。
其實她最想的是能見他一面,可她也清楚,這深宮裡,他想要進來只怕也是不易。
“這怎麼行呢?”宮女有些驚懼的連忙推卻。
“沒什麼行不行的,我也不是什麼貴人,說到底還是待罪之身,姊姊就當陪我用頓飯,也免得我一個人寂寞吧!”
這話說得情真意切,寶月自來是善於察言觀色之人,但見她眸心閃著一片真誠,又想起少爺口口聲聲要她妥善照顧的交代。
顯然,眼前這個姑娘是房笑天心尖上的人,既然陪著她用膳,能讓她的心思開懷些,也沒什麼不能的。
畢竟,在她的心眼裡,是她主子的人也只有房笑天和他娘。
“那奴婢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端著一臉笑意,寶月在尚初兒期待的目光下坐了下來,一邊話家常似的與她說話。
“其實,大家都知道房先生是皇上的親生子,當年……”
既然知道尚初兒很可能是房笑天的王妃,寶月自然也沒將這等王室秘辛揣著的道理。
就在她娓娓道來的同時,尚初兒也多瞭解了房笑天許多,愈聽竟愈是入迷,任由寶月叨叨絮絮了兩個多時辰,也不喊累。
“所以皇上是很愛房笑天他孃的。”
“這是自然。”
若非深愛,又怎會在明知有違祖宗禮法的情況下,放如妃出宮去,只是誰也沒料到,當初如妃堅持要走,竟是因為腹中已有了胎兒。
如妃並不希望孩子生在這權力傾軋之地,所以才會千方百計的想要出宮,甚至以死相逼,若非真不得已,皇上又怎會願意放手?
“寶月姊姊知道的可真清楚。”尚初兒抬眼望了寶月一眼,這話其實是刺探,所以她也沒費心遮掩。
“其實如妃離宮的時候,奴婢還只是個小丫頭,在如妃的宮裡頭做一些灑掃的低下工作,若非如妃仁慈,在離宮之時安排了奴婢,奴婢哪能活到這個時候,所以這次皇子歸家,奴婢總要盡心盡力的伺候。”
寶月表情平靜的說著自己的生死,也說著如妃早就盤算著要在房笑天長成之後回宮認爹,而自己便是那時如妃在宮裡埋下的一顆棋子。
聽完了這一切,尚初兒倒覺得如妃真是好心計,但這樣的心思用在自己的兒子身上,不但不讓人覺得厭惡,還讓人由衷的佩服。
能夠放下這等高高在上的榮華富貴,只求兒子平安長成,這等的決斷氣度,又哪是一般女人做得出來的。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