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為了帝位犧牲此生最愛的女子,如今才會飽嘗惡果。
一雙再不清明的銳眸望著房笑天那逐漸被門扉掩去的身影,他的心中隱隱下了一個決定。
這樣的苦,他可不想讓他最愛的兒子再嘗一次。
那丫頭……其實也挺不錯的。
“來人,去把尚姑娘請來。”
強打起精神,皇上輕聲一喊,門外立時有人應諾。
然後他閉著眼,不再多言,只是靜靜的等待著,誰知等來的卻是人不見了的訊息。
瞧著眼前那急慌慌的內侍連滾帶爬的進來,一張口就稟告這個訊息,皇上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逕自搖了搖頭。
看來,這事就算他想善了,笑天也不願了。
他們怎麼來得這麼快?看來已籌算多時了吧。
第十章
陰風陣陣、伸手不見五指,尚初兒還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被人從榻上擄了來,還被粗魯地扔進這間暗室之中。
她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深呼吸了幾口氣後,問向那些沉默的黑衣人,“你們想要幹什麼?”
那些人恍若沒有聽到她的問話,兀自走了出來,然後便響起暗門被關閉的聲音。
滿室的黑暗,除了她晶亮的雙眸之外,再無一絲光芒。
初時,尚初兒並不懂自個兒怎麼會莫名其妙被人擄來這兒,可再一靜思,便想到了從她的小閣樓到這暗室似乎距離不遠,顯然自己還身處皇宮內苑,只是不知是哪個貴人的處所。
她左思右想了半天,突然一雙不含善意的老邁雙眸浮現眼前。
如果不是她之前在與房笑天談話間得知其實當今太后並非皇上的親生孃親,理親王才是太后親生的。
如果太后知道皇上早就存了要收拾理親王的心思,就算明知是自己的兒子大逆不道,只怕也不會坐視不管。
既然理親王進不得宮,宮裡一切的人手安排便由太后來負責,包括派人神不知、鬼不覺得將她偷了來。
他們是想拿她來威脅房笑天吧!
儘可能忽視讓人有些窒悶的黑暗,尚初兒試著靜心聆聽外頭的動靜,只聽得原本一陣響過一陣的殺伐聲漸漸沒了聲息。
一切難道已經有了勝負?
她偷偷地爬到早被封了木板的窗子,透著那細如絲的縫隙往外看,卻只能瞧見一片無止境的黑暗。
外頭究竟怎麼了?
難道她當真得乖乖成為太后和理親王制伏房笑天的人質嗎?
她才不!
就算是冒著九死一生的風險逃了出去,也好過被拿來要挾旁人。
尚初兒不死心的左找右尋,雙手更是四下摸索著,終於她在一個角落摸到了一把早已鏽鈍的短匕。
她緊握著匕首,悄然回到被封住的窗戶前,使盡了力氣用匕首捶砍著。
無論如何她都要逃出去,然後用最短的時間找到房笑天。
風聲鶴唳,疾行軍在嚴教雲的指揮排程之下,悄悄的兵臨城下。
只見毫無星光的黑暗夜空,驀地爆開一記火炮,瞬間紅光照亮了城門,守城計程車兵這才發現被人摸了上來。
嚴教雲胸有成竹地瞧著那一具具被自己手下兵士拋下城牆的屍首,臉上的笑容愈加明亮且充滿自信。
就說他爹是窮緊張,以他們父子領兵作戰的實力,再加上串聯了幾個沿途的將軍,疾行軍想要悄然攻城,又有何難?
抬眼,望著早已火光四射的皇城,他驀地咬牙揚起手,破空大吼了聲,“殺啊!”
想著那即將到手的帝位,嚴教雲策馬狂奔,豪情萬丈。
可隨著馬匹的臨近城下,他原先的自信滿滿卻已被一抹抹的疑惑所取代。
雙手猛力一扯韁繩,座下疾馳的馬匹頓時昂首嘶鳴。
他見情勢不對,拉著韁繩回身要退,可是本該護在他身後的兵馬依然還在,可是那飄揚的旗幟卻不知何時被人換成了皇家的軍旗。
這是怎麼回事?
豆大的汗珠從頰畔滴落,嚴教雲終於意識到今日的順利只怕是個設好的圈套。
但怎麼可能?
他明明將訊息遮掩得密不透風,便連太后都只知他們欲反,卻不知他們何時會反,為什麼卻有人氣定神閒的在這兒等著要甕中捉鱉呢?
努力地鎮定心神,極力安撫著躁動不安的胯下坐騎,然後他抬眼,便見嚴登雲和房笑天兩兄弟正站在城牆邊,居高臨下地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