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兩人相視一眼,旁邊的人開口:“你最好別騙我們,否則。。”那人有些咬牙切齒的發狠。
蘇素素心頭那絲害怕卻漸漸淡去,輕勾唇角,“否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兩人走了,地窖裡又陷入一片黑暗,蘇素素靠在身後的牆上終於重重地舒出一口氣。
但她這口氣卻還是舒得太早了些,因此時她並不知,此時自己正身處一間大戶人家的冰窖。水患過後,主人都逃走了,於是這間冰窖也就被廢棄了。
雖說是廢棄,但裡面卻仍殘餘有許多寒氣。短時間倒不易察覺,但時間長了寒氣就開始無孔不入地往身體裡鑽。
蘇素素髮著抖靠在牆邊,夏日裡穿得單薄,身上的寒意便越來越重。有針扎似的疼痛一點一點從心底開始蔓延。
一下、兩下。。越來越密集。這樣的疼痛蘇素素兩年前經歷過一回,那時她就發誓,這輩子就不要再遭那份罪。
如果還要重來一回,她寧願死。
可現在寒毒就要發作了,她卻一點也不想死了。
嘶啞著嗓子喊了幾聲,外面沒有任何反應。顫顫巍巍地往木梯那邊爬,可手腳都被綁著,沒爬兩步就栽倒在那冰冷的地上。
又喊了幾聲,外面還是沒有反應。可那些疼痛卻越發明顯,從心底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連指甲和頭皮都在疼。
就像有人狠命拽著自己的頭髮,又像有人拿針在往自己的指甲裡扎。
蘇素素倒在地上,咬酸了牙齦,咬破了嘴唇,流血的地方卻一點疼痛的知覺也沒有。
這才是開始,後面還會更疼,至少半個時辰的痛不欲生。疼到身體裡的每一根神經都甦醒過來,每一寸痛苦的感知都被放大百倍千倍。
可是她卻沒有辦法,一點辦法也沒有。這種時候,連昏迷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第65章 那抹溫暖(1)
當痛苦地感知被無限放大,任何藥物和昏迷的X位都在她身上失去了作用。她只能忍受,或者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中死亡。
可她還不想死,儘管在上次寒毒之後,她發了一個又一個的毒誓。可真到了這種時候,地獄張著血盆大口,死亡的落網從頭頂一寸寸收緊,她卻只想拼命抓住任何一線生機。
無數尖叫在她的腦中迴盪,黑暗中,那些重重疊疊的影子鋪天蓋地而來。
越來越多,越來越密,如同千萬根細絲在她身上纏繞、包裹、收緊,她覺得就連最後一絲呼吸都要被掐斷。
終於有光亮從上面透下來,接著便是紛亂的腳步和嘈雜的人聲。
似乎是有人抱住了,但她並不清楚,只覺得身上每一寸面板都要裂開。就像烈火焚燒後的荒野,只要一縷清風就要化成齏粉。
半個時辰不算長,但疼痛過後殘留在記憶裡的撕心裂肺卻格外清晰。一次又一次地昏厥,一次又一次地大叫著醒過來。
彷彿有很多人在說話,很急、很吵,那些聲音交錯嘈雜,明明就在耳邊,卻又覺得很遠。而她卻只記得記憶裡的疼痛,像無數的鐵鉤,鉤進面板裡,然後又被生生地扯出來。
“疼,不要。。疼。啊!”
床上的人又開始驚叫呼喊,滿屋的丫鬟大夫圍著床沿手忙腳亂。
而京都到淮陽的大雨中,賓士而過的馬蹄下更是水花四濺。
這個決定大約真的不明智,如今京都局勢正亂著,勢同水火的幾股勢力暗中較量,薄冰之下是洶湧的暗潮。
這種時候離開京都,誰都清楚意味著什麼。
不僅他清楚,他的對手更是清楚,所以他們求之不得。
但這一趟,他也不得不去。就像兩年前,在他朝中勢力最薄弱、最容易暴露的時候,明知可能是對手的誘敵之計,卻還是日夜兼程從邊疆一路趕回了京都。
而如今局勢更加艱險,此次的出行也必須瞞過那些人的眼睛。
驟雨初歇,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蘇素素昏昏沉沉又鬧了幾日,天兒不知所措,只能掰扯丞相是中了那些人的毒。
那日巡檢司的人找到蘇素素時,她便已經是如此了。綁架她的那群暴民已經被官府收押入獄。
有幾個反抗的是當場就處決了,但人太多,丞相的情形又還不清楚。匆匆忙忙地,就把剩下的都先押進了死牢。
蘇素素這邊大夫是當場就被抓過來診治了的,但十幾個淮陽城裡有名的大夫,卻沒有一個知道丞相大人究竟是何狀況。
天兒自然清楚,寒毒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