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清晰可見的裂縫，彷彿可以看到裡面花白的腦漿。
但是那隻鬼似乎並不是那麼在意自己現在的形象，直直的看著孫茜，依靠在一米外的牆上。
一時間，兩個人相互對視，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你是鬼？”最後，還是那隻鬼先開口，問出來還帶著疑問，似乎對於孫茜是鬼持著懷疑態度。
“是。”孫茜大方承認，對面的也是一隻鬼，兩個人都是鬼，這沒什麼好避諱的，反倒是如果問話的那方是人，孫茜才會有猶豫。
那隻鬼好半天都沒有說話，一直用眼神上下打量著孫茜。
她身上戾氣太重，就算現在什麼都不做站在這裡，孫茜都打心底生出懼怕，那種感覺像是遇到一個可怕的、未知事物一般。
半晌，那隻鬼才收回去目光，淡淡開口：“不像。”說話時還換了個姿勢，但是不管怎麼換，都是腳不著地的。
孫茜沒想到對方打量了這麼久，最後就只說了這兩個字，一時間有些不解：“為什麼？”
那隻鬼輕勾嘴角，一瞬間就到了孫茜的面前，頭伸過來，似乎在嗅什麼：“帶著活人的氣息。”
孫茜心裡一喜，面露喜色：“你是說……”
“我什麼都沒說。”那隻鬼打斷孫茜的話，微向後仰撤離一個距離：“不管你是人是鬼，別影響我的事。”
一說到這個，孫茜突然想到剛剛這隻鬼在鄭亞偉的身邊轉悠：“你……”
“閉嘴。”還沒等孫茜問出來，那隻鬼突然發怒，聲音陡然加大，震得孫茜只想捂著耳朵躲開，就連周圍的空氣都開始變冷。
那種冷，帶著黃泉的冰冷氣息。
再抬頭，面前已經沒有，剛剛的冷意驟散，再無蹤跡。
孫茜皺眉，雖然不知道那隻鬼要做什麼，但是似乎和沈銘辰那個師兄有關係，那……要不要告訴他呢？
“透個氣也需要這麼久？”
身後突然出現聲音，孫茜猛地回頭，就看到沈銘辰一張黑臉，似乎心情不是太好。
“我……”孫茜剛開口，就看到剛剛主位的那個人出來了，一時間視線全都被引過去，皺著眉，忘了剛剛要開口說的話。
“什麼？”沈銘辰問。突然發現孫茜的視線越過他看向後面，一轉頭，便看到鄭亞偉和他的助理走過來。
見到沈銘辰輕笑一下：“師弟，很少見你開會時候注意力不集中啊！”
沈銘辰輕扯嘴角：“最近沒睡好。”
“沈總也該找個女朋友來照顧你。”旁邊的助理柔聲開口，鄭亞偉聽到她說話似乎很是開心，也跟著笑著開口：“要不要把我妹妹介紹給你。”
“哼。”孫茜看著鄭亞偉，剛剛還想著幫他呢，現在……哼，誰要多管閒事啊！
又看沈銘辰一直沒回答，孫茜有些生氣：“你師兄操心你的人生大事呢，也不知道說謝謝。”
然後，沈銘辰真的說了：“謝謝。”微微笑著。
“那就這麼說定了。”鄭亞偉笑著拍了下沈銘辰的肩膀。
孫茜更氣了：“你是不是腦袋缺根弦啊？讓你謝謝你就真謝謝了？”
這時鄭亞偉和助理已經走遠，沈銘辰淡淡轉頭：“我還沒說完呢。”
孫茜：“……”罵人的時候嘴咋那麼快呢？
看在鄭亞偉給沈銘辰介紹物件的份上，孫茜決定，不管了，是生是死都是他自己的事。
孫茜不開心，整個上午都趴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面，不動也不說話，正巧今天沈銘辰忙得不卡開膠，根本沒有時間分心管她。
看著沈銘辰走來走去的，孫茜更生氣了，嘴撅的老高，就是不給沈銘辰看。
午飯前，沈銘辰總算是小歇了一下，才有時間去看孫茜。
“幹嘛呢，一上午都趴在這裡？”
孫茜不理，趴在那裡不動。
“被路過的鬼嚇到了？”沈銘辰放下手裡東西，坐到孫茜斜對著的沙發上。
我有那麼膽小？孫茜白眼，大家都是鬼，誰能嚇到誰啊？不過，這些話她不想說，依舊趴在那裡不動，頭埋得更低。
沈銘辰皺眉，雖然不清楚哪句話得罪了她，但是明顯的，孫茜是在鬧脾氣。
還沒等開口，敲門聲就先來了。
舒展眉頭，輕聲開口：“進。”
外面安靜了一兩秒後，才聽到門鎖開啟的聲音。
“銘辰。”還沒看清來人，聲音已經先傳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