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河水沖走,露出剛才下滑時的道道劃傷,猩紅交錯,猙獰而兇險。
甚至有一道傷,兇險萬分的劃破了他的眼瞼。
“抱緊我。”王詡在一片白茫茫的水花中,用命令的語氣,凌冽道:“我的左腿可能斷了,基本使不上力氣,所以……”一個浪花打進他的嘴裡,嗆咳起來,“所以遊起來有點吃力,你要抓緊……”
自己哭道:“我、我抓緊了。”
“別哭!”他喝斥道:“不要浪費身上一絲體力,聽話!不然這水這麼寒涼,你又不會內功,女子身體……,咳咳,身體虛弱……”一個浪頭打過來,彼此又被河水淹沒了一回,再次出來,他接著道:“保持體力,不然你堅持不了太久……”
自己緊緊的抿了嘴,咬住唇,努力地把眼淚給生生逼了回去。
他在洶湧湍急的河水裡看著自己,艱難微笑,“你要死了,我回去……,該怎麼交差?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可別……,把我給害死了。”
王詡……,我欠你的,今生今世要怎麼還給你?還不了了。
頭又痛了起來,鳳鸞的意識再次陷入一團模糊。
其實王詡就在她的旁邊,比起她,雖然身受重傷卻堅強得多,此刻披著破舊的棉襖半躺在一側,閉著眼睛,正在一點一滴的調戲體內氣流。
自己會水不假,可是當時已經渾身都是傷不說,還斷了一條腿,然後還要努力的帶著她,說不吃力,那肯定是假話了。再者當時的水實在是太過寒涼,哪怕自己凝氣運功抵抗,都有些吃不消,就更別提她了。
不由側首看了一眼。
她恬靜的躺在自己身側,臉色白得好似一張紙,嘴唇烏紫,哪怕讓人給她強行灌了兩碗薑湯,旁邊又放了火盆烤著,但仍舊還沒有緩過勁兒來。
大夫還沒來,伸手切了切她的脈搏,還好,性命應該無礙。
當時剛落水的時候,河岸狹窄,江水湍急,等被大浪衝出一段距離後,兩邊河岸漸漸變寬,水流稍微緩了一些。但即便這樣,自己也沒有辦法憑空抓住什麼,還是隻能帶著她在河水裡面拼命掙扎。
可是河水太冷,漸漸凍得自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