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是屏著氣,一旦點火,隨時都有大開殺戒的可能,大夫嚇得面如土色,“並,並非屬下無能,此刻的情形確有藥可治,可屬下不敢貿然上藥,因著……”
“還磨蹭什麼??趕緊用!!”
“將軍!”大夫大了膽子喊住這已經失了神智的人,竭力解釋到,“那藥的引子也是休騰花,將軍,這一碗藥一旦灌下去,往後就是神靈再世,她也絕不可能再……再有孕了!”
心急如焚的那欽突然愣住,什麼??再不能孕?相與她的性命,取捨在那欽心裡一刻就清晰,只可惜……他不能。他不是她的男人,即便就是認做兄長,也不敢給她做這個主!
一把丟開大夫,那欽大步趕到了雅予帳中。一進去,撲面的血腥,那欽狠狠咬了咬牙,俯身在榻邊。
柔弱的人彷彿已然流盡了血,薄薄的,白紙一般慘淡。心如刀割,為何……為何每次重逢都要讓他看到她如此傷害,“雅予……雅予……”
慘白的小臉上絨絨的睫毛那麼突兀的黑,微微地一顫,掙出一個艱難的縫隙。朦朦的燭光中,雅予看著眼前這張陌生又熟悉的臉,冰涼的身體,酸楚哽在喉中,她努力搜刮著氣息緩緩撥出,“兄……長……”
一聲喚,喚得男人的肝腸寸斷,死死攥緊了拳頭,“兄長……來晚了。”
“他……六……”
“……他沒事,老六好好兒的。就是累了,睡著了。……過個兩日,一定又是生龍活虎。”
青色透明的唇邊一絲甜甜的微笑,“多……謝……兄長……”
眼見著那縫隙慢慢合閉,眸中的一點光亮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