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本將軍到此為止,愛睡不睡!
小傢伙吃飽喝足,裹在那寬大火熱的胸膛前好是溫暖,不一會兒就酣酣入夢……
嗅著懷中淡淡奶香,賽罕一時也沒動,安穩地躺了一會兒。
帳外風聲緊,黑暗中賽罕一雙眼眸爍爍,再無半點睡意。乾脆起身來到外帳,撥亮了燭燈。嗯?那地上是什麼?走過去一看,竟是一隻靴子,這個笨女人!合該凍死!
……
直到帳裡沒了聲音,雅予的氣這才慢慢落下,細想他是烏恩卜脫的兄弟,再不管她怎麼叫他土匪,畢竟是瓦剌的先鋒將軍,該是不至於下作到虐殺一個嬰孩。
寒風捲了雪粒,一梭一梭抽打在身上。沒有了靴子,渾身所有的精神都彷彿聚在這隻光腳上,浸了雪,襪子早已經凍成冰坨。雅予坐下身,把那一隻靴子脫下來,哆哆嗦嗦兩隻腳伸在靴桶裡,用那大袍子包了,抱著。
渾身都僵,不再哆嗦,冷已是浸透了骨頭,整個人都融在冰雪裡……
近在咫尺的汗帳厚厚遮掩著,當時在裡頭倒不覺得,此刻想來是怎樣的溫暖……只是,她還是不能再進去。一則當然是那野獸發了狠話,二來麼,志氣怎可丟?以為這樣她就會求饒,就會服軟?他休想!硬氣只在心中,撂在冷風裡一點力道都沒有,罵也罵不出,怨也怨不得。她真的……好冷……
……記得那年元宵節,哥哥帶著她和嫂嫂去看燈。路上走散了,她尋不著,雪地裡團團轉,她剛要哭,一轉身,是哥哥溫暖的大斗篷……
沒有知覺的身體裡忽然酸酸的一股,她想哭,可臉凍僵了,睫毛上都是冰。她……要凍死了……
帳簾忽地一挑,一股暖氣撲面。
雅予一個激靈,不知哪來的力氣,僵硬的身體竟是嘎嘣嘣、磕磕絆絆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看著眼前人,一張嘴,用盡自己的力氣,義正言辭!“把,把孩子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