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舒舒服服地趴好,一隻手還是伸到病床上他的被窩裡。
“走開!”顧庭岸聲音像化雪的天氣。
藍橋閉著眼睛發出一串小奶狗不高興的撒嬌聲,被窩裡的手摳他手背,還強姦他握成拳的手指。
“我剛好像聽到你說話?是我做夢嗎?”藍橋困頓地問。
顧庭岸說不是,“沈再給你打電話了,他喝了點酒,心情不太好,我勸了他兩句,沒事了。”
“哦……”
“你醒都醒了,再給他回個電話吧,應該還沒睡呢。”
“不要,我困死了!”藍橋口齒都不清了,“你知道嗎,我師兄他家裡有五個顏色的垃圾桶和對應顏色的垃圾袋,每個週末他都親自把可回收垃圾送到各個回收站點,像他這種心中對垃圾都有責任感的人,才不會幹什麼傻事呢,你就別擔心了。”
她倒是很瞭解沈再,也對沈再超級有信心。
眼看她又要死狗一樣睡過去,顧庭岸捏了捏被子裡她的手。
“幹嘛?!”藍大魔王要怒了,藍大魔王困啊!
“那個自稱是吳老太侄子的男人,其實是她親生兒子。”顧庭岸慢悠悠地丟出一句。
藍橋果然撐著眼皮睜開眼睛,困又困惑地看向他。
“吳老太年輕的時候由家裡人做主相親結婚,生下那個孩子後半年,她跟一個販冬瓜的小販私奔了。可能在外面日子也不好過吧,她老了以後回到故鄉,找到了她兒子。”
顧庭岸講別人的故事,一向是不加感情的敘事,語氣裡總有一種令人聽得心情平靜的冷情。
藍橋最喜歡聽他這樣講故事,入迷了就著急問:“後來呢?她兒子不肯認她嗎?”
“嗯。吳老太私奔,家裡男人帶著個半歲的孩子,又當爹又當媽,沒過多久就再娶了,後媽自己生了好幾個孩子,吳老太兒子就吃了很多苦,中考成績全校第一,卻連高中都沒上成,到現在他還負擔著弟弟妹妹們一部分學費和結婚買房的費用。”
顧庭岸在被子裡握著藍橋纖細柔軟的手,輕輕地展開她手掌,與她十指相扣。
“吳老太回來後,他不肯認她,所以吳老太老了只能算孤寡老人,住進了福利院。”顧庭岸輕輕嘆氣,“現在他還不知道,吳老太拿命換那十萬塊錢,是為了給他女兒換腎,他女兒腎病很嚴重,才上小學六年級。但是那十萬塊,已經被他弟弟妹妹們偷偷瓜分了。”
藍橋幾乎從床上跳起來!睜圓了眼睛看著顧庭岸,眼神裡滿是不敢置信。
顧庭岸握著她的手,平靜地看著她,繼續說:“可是,當我派去的人向他提供我們的幫助、問他有什麼困難,他沒有提女兒的腎病,也沒有提吳老太的醫藥費,只問了一句話:‘能不能幫我問個準話,她還有救嗎?’”
這些現實裡悲慘的事,藍橋是知道的,可是從來沒有離得這麼近過。她相信命運,但這樣被命運碾壓著、毫無還手之力的人,她第一次親身接觸到。
“別哭啊……”顧庭岸從被窩裡伸出手,“過來。”
藍橋低著頭靠向他,將臉伏在他被子上,他手伸過來,輕輕擦她眼淚。
“我一向認為,人的複雜無法定義,很多事、很多時候,都是一念之差,再好的人都有鬼迷心竅的時刻,再差勁的人心裡也會有一塊淨土。”顧庭岸捏她鼻子,抹了一手鼻涕,他嫌棄地抽紙巾來擦她。
“知道了……我明天回家睡!”藍橋甕著鼻子,說。
雖然沒有get他真正想讓她體會的點,但這樣也好。
“好。”
52、下次看見他,都給我喊‘姐夫’!
想把我師兄做成人彘,或者剁成肉醬,或者推倒在地、用腳爆踩他的頭!天殺的,知道我每次睡顧庭岸的時候有多負罪感嗎?!
剛剛 來自 藍橋幾顧的iph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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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彥生與卓越的對戰愈演愈烈,終於從小圈子裡心領神會的山雨欲來風滿樓、演變成一場公開的商界大戰。
卓越百貨背靠國外資金、對李氏企業發起全面圍剿收購戰,同時,卓越將李彥生患有“早髮型阿爾茲海默症”的訊息爆了出去,找了一批媒體將這個病寫成李氏家族的詛咒。
你李彥生不是仗著兒子多、兒子個個是頭狼麼?我就讓全世界都知道你兒子再多也都會四十歲就痴呆掉。
不明真相、人云亦云的永遠是大多數人,李彥生的治療記錄和治療團隊又確實都有真實證據,站在李彥生這邊的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