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帷幄、得心應手,沈再聽過就算,比起什麼July,他更關心藍橋,“你幫我說說小橋吧,昨天她陪李叔來研發中心做檢查,我下去看李叔,差點沒被她過肩摔。”
“哎?李叔和師母現在都知道了吧?”顧總耳朵都豎起來了,期待地看著沈再,“沒說你什麼嗎?”
“……”沈再疑惑地看著他家顧總,“你好像很期待他們說我什麼?”
嘖,當然咯,你當了這麼多年滿分女婿,我怎麼能讓你不扣點分就走,那我壓力多大啊!顧庭岸遺憾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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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前後輩女婿算分的這會兒,藍橋正在李家佈置週週婚禮的事宜。
李彥生的病情瞞著所有子女,但秦湖越來越多地陪伴在李彥生身邊,李家的孩子們心裡都明白。
藍橋覺得自己沒有立場說什麼,只能儘量多做些事兒,比如週週的婚禮,原本該秦湖操辦的許多事兒她都默默接過去了。
今天是佈置週週的閨房,過幾天,她要從這裡出嫁。
藍橋抱著兩捆綵帶紙從樓下上來,腳上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卻因事多忙碌而健步如飛。
週週坐在房間外長廊的沙發凳上,羨慕地看著她。
“哎?你回來了?首飾看好了?”藍橋飛快走過週週面前,閃到門口把綵帶紙扔進去給幹活的同事,又飛快閃回週週面前,“怎麼樣?”
週週抿著唇笑,點點頭,“都好了,都挺好的。”
“怎麼啦?”藍橋俯身摸摸她腦袋,“我們準新娘,這是得婚前綜合症了嗎?”
從前週週笑起來多可愛啊,兩顆小虎牙萌萌噠。雖然藍橋一直默默知道這是隻扮豬吃老虎的小豬,但也不妨礙她挺喜歡這個沒血緣的小妹妹。
可這些日子,週週沉靜地像一夕之間長大了十歲。
“小橋姐,”週週羨慕地看著藍橋,“我好羨慕你噢……”
她聲音輕輕的,尾音帶著輕微哭腔,令人聽著心都要碎了。
藍橋蹲下來,溫柔地望著她,柔聲地輕輕問:“有什麼事,你告訴我,我是姐姐,我一定能想點辦法!”
可李傾周從沒把她當做姐姐,藍橋那樣光芒耀眼、自由得像風一樣,爸爸那麼那麼那麼喜歡她,李傾周用盡全力扮演乖巧可愛,也沒能贏得爸爸一絲的重視和喜歡,她怎麼可能配當藍橋的妹妹,她連藍橋的影子替身都不配當。
周北說藍橋是金玉其外、黃連其中,可心裡再苦,週週也還是很羨慕她,願意付出一切當一天的她的那種羨慕。
因為藍橋勇敢,因為週週那麼渴望的父愛、藍橋卻能那麼瀟灑地拒絕不要。
“我……”才說了一個字,就哽咽了,週週越發崩潰,眼裡浮起淚,臉上卻反而立刻笑起來,那種從小養成的用以掩蓋所有真實情緒的乖巧笑容,“我不想我媽媽坐在嘉賓席。”
藍橋一直耐心等著她說,蹲得腳都麻了,索性席地而坐,“哦,我明白了……”
週週媽媽是李彥生前妻,週週以李家小女兒身份出嫁,儀式上父母位置肯定得是李彥生夫婦,這是名分問題,錯了會讓人笑話的,秦湖以後也會在貴婦圈抬不起頭。
“那我們試試看改一下,把第一排的椅子也和後面一樣擺五張,這樣新郎新娘直系親屬往第一排多坐幾個就好了。周北媽媽不在了,周北爸爸一個人坐第一排也是冷情。”藍橋建議。
李傾周卻搖頭,淚目笑著望向藍橋,才二十歲的女孩子,不知怎麼有種看透人生的安靜眼神,“我不敢去說……我連站到爸爸面前說的勇氣都沒有,我好糟糕。”
“這有什麼糟糕的?孩子怕老子、天經地義的事兒,你大哥結婚的時候,你媽媽不就坐在嘉賓席?你大哥連想都沒敢想這事兒吧!”藍橋為了安慰週週,毫不猶豫地踩了元週一腳。
李傾周笑笑沒說話,心裡卻知道她和元周是不一樣的,元周是李彥生親生的兒子,而她連親生父親是誰都不知道,婚禮上,父母席位上一個與她有血緣的人都沒有,太諷刺了。
看著週週小慫包的可憐樣兒,藍橋鼓著腮幫子為難了半分鐘,拍拍她,“等著啊!”
李傾周疑惑地抬起頭,藍橋已經大步朝李彥生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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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彥生這個時間在睡午覺,家裡人除了藍橋都知道,所以他也沒鎖門,藍橋敲門把他吵醒了,他以為有什麼要緊事,撐起身、很迷糊地低聲說“進來”。
藍橋推門進去,見他擁著被子慢慢坐起來,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