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的嘴唇也放鬆了,散射出冷漠目光的雙眼也闔上了,於是沒有了之前那種很給人以恐懼的威嚴,而有了一種讓人覺得很安寧很舒適的感覺。
我靜靜地看著他,忽然覺得就算我回到現代,也不會忘記這個晚上,這樣的月光,這樣一個男人躺在我的身旁,還有,他身上的好聞的淡淡的檀香味道。
這樣想著想著,漸漸地我進入了夢鄉。
團團
“唉!”我對著鏡子嘆了今天第一百三十三次氣。
問我為什麼嘆氣?因為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然後今天府裡擺了酒宴,而且我還必須出席。為什麼呢?因為今天是我兒子的滿月酒。
算起來,我來到這大清朝已經整整一個月,可是這一個月來因為坐月子我連房門都沒出過,認識的人也就屈指可數,不過就只有那位爺和他福晉以及我那可親可恨的兩丫頭方方和圓圓。如今,要我去參加宴會啊,而且我還是主角呢!這人我都不認識,這禮儀我更是完全不懂,而且還要扮演一個母親,這這這……可叫我怎麼辦才好啊?!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豁出去了,乾脆死馬當作活馬醫,到時候隨機應變,見招拆招,實在頂不住除了差錯,最多不過沒了小命,反正這條小命也不是我的,沒準機緣巧合,這邊死了軀體我這魂魄還能就那麼回到現代了呢。
於是我打起精神,由著方方圓圓拾掇我。
將長髮束起,綰了一個流雲髻,由於我不太喜歡黃金,於是只挑了幾朵珠花別上;換上一身淡藍色的裙褂,只見襟前繡著幾朵活靈活現的粉色薔薇,袖口還用綠絲線描了幾條青翠可人的青藤,心下讚歎,這古人手藝就是好;最後,應用自己在21世紀學到的化妝本領就著這些原始的材料化了個淡妝。
別說,這個身子這麼一收拾了,倒也有那麼點“清水出芙蓉”的清麗感覺,看來還真是人靠衣裝啊,不然怎麼電視上一直說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呢。
夜幕降臨,前院的小李子跑來說就要開席,大家都等著,讓我趕緊過去。
打我在這邊醒來,便沒出過這屋子,如今,終於可以踏出這屋子,我不由地欣喜,可是很快便被更多的恐懼和擔憂掩蓋。
不知道是不是宴會的緣故,這府裡光亮如白晝,一時間讓我很有些恍惚,仿若我從不曾離開那喧囂繁華的現代都市。
不過這只是一時間的失神,很快我便清醒,欣賞起這三百年前一樣美麗的夜景,順著迴廊懸掛了一串的大紅燈籠,紅豔豔地很是喜慶。
忽然想起張藝謀,想起他的《大紅燈籠高高掛》,那裡面也是這樣一片的紅色,只是……那似乎是個悲劇,我心下一陣黯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有電影看了呢?
終於來到大堂,看來我確實晚了,裡面已經黑壓壓擠滿了人,不過我還是很快地找到了這裡我唯一認識的那兩張面孔。
他身著一身天青色袍服,淡然地坐在主席位上,嘴角含著一絲微笑,眼眸裡也有那麼一絲暖意,我想,他是真的高興有了這個兒子的吧。
她則是一身大紅,可是卻一點也不俗氣,反倒顯得很是端莊典雅,可是那嬌麗笑顏為什麼又給我一絲苦澀的味道呢?她不開心麼?
在我呆站一旁想東想西的時候,已經有人注意到我了。
眼前嫋嫋走來一個緋色麗人,她對我甜甜一笑,拉起我的手:“妹妹,你可來了,叫大傢伙的好等呢。”
我回報一笑:“是妹妹錯了,妹妹在這向諸位賠禮道歉了。望各位見諒。”言畢,就端正地行了個禮,這可是我今兒練習了好久的呢。
“呵,看你說的,都是一家人,客氣那麼多作甚?來,坐姐姐旁邊吧。”說完,就拉著我坐下了。
後來我知道這個美人是四爺府裡的側福晉李氏。她比嫡福晉漂亮,可是,說不上來為什麼,也許只是女人的直覺,我覺得也許和她保持一點距離會比較好。
整個宴會期間,我一直低垂著眉眼扮淑女,偶爾李氏和我講話,便送上一張笑臉,並不怎麼回話。總之,今晚,我是打定主意,儘量謹慎小心,不敢出一絲差錯。
酒過三巡,席上有個男子站起來,嚷道:“四哥,把孩子抱出來咱瞧瞧吧,看看長地是像阿瑪還是像額娘啊。”
聞言,眾人鬨笑起來。
四爺聽過只微微一笑,歪過頭,對身側一個小太監低語了幾句,那太監便匆匆離去。
很快地,門口擁來一群人,打首那個是一箇中年婦女,懷裡抱著個孩子,只見她雖年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