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抱住了團團,老天,我這算是在挽留他麼?
團團看我這樣子,害怕起來,也回抱住了我,小身子在微微顫抖。
晚風吹過,手中小花輕輕搖晃,嫩嫩的黃白花瓣,實在還青澀的很。
決定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四爺果然沒有回圓明園,而是在這府裡住下了。
應他要求,我又撿起了書本,又開始跟他學起了醫術。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我們在圓明園那陣子的樣子,不同的是他不用再給我診脈,我不用再喝苦苦的藥;他和我也不再去地裡照顧紫苑,我們一起關注起團團的成長。
有時候,他會一天到晚都在這小院裡待,午飯,晚飯都和我們倆一起吃,時而他還會給團團或是我夾塊菜。
有時候,他會陪著我一起去找耿氏和天申,然後我們三個大人在一旁靜靜地坐著看兩個小孩兒玩耍。
有時候,他會很忙,一天都用於處理公務,不能過來,但會在晚上抽出一點時間過來陪我一起講故事哄團團睡覺。
……
那朵紫苑花,我找了個花瓶,盛了點水,插了進去。
它長久地保持著那個姿態,在四周無人的時候,我也長久地保持著一個姿態,注視著它。
從沒有想到過自己收到的第一朵花會是紫苑,也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收到第一朵花的時間會是在這百年前的古代,更是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收到第一朵花會是來自那樣一個男人……
每天換水的時候,我都暗暗問道,紫苑呵紫苑,我該拿你怎麼辦?
過了幾天,紫苑漸漸顯得憔悴起來,碧綠的葉片和鵝黃的花瓣都捲曲起來。
我在上面灑上幾滴水,可是於事無補,它在不可抑制地走向衰敗,枯萎。
不論愛因斯坦有關時空是彎曲的理論是不是真確的,在我們存在的,可以感知的世界裡,時間從來都是一維的,它從來不快也不慢,更從來都不會因任何人,任何事而靜止,它永久地向前移動。
紫苑屬菊科,它的花和所有菊花一致,就算凋謝,也不會有一瓣花瓣掉落,掉落的只會是葉片。在走向末路的過程中,所有的花瓣都選擇同一個動作,不斷地向花蕊靠近,直到緊緊地貼了上去。到了最後,遠遠看去,一支光禿禿且乾癟的莖杆頂著一個乾枯的小花盤。
這個過程歷時十二天。
從花盤底大概度量出十厘米的長度,用剪刀剪下,翻開《本草》,翻到紫苑那一頁,將最終枯萎了的紫苑花夾了進去,合上,在上面壓上好幾本大部頭的其他書。
之後的一天,四爺又給我上課,講到田七,他取過書桌上的《本草》,書頁翻動之間,那朵紫苑飄了出來,它已經被壓地很平整了。
四爺把它撿起來,翻到紫苑那一頁,又夾了進去,然後翻到田七,接著給我講課。
從始至終,我們的表情都是一樣的平靜,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只是,這一夜,有簫聲伴我入眠……
只是,那曲子,我不知道是什麼名字……
這十幾天來,團團是最開心的了,每天都是笑嘻嘻的。
同樣開心的還有方方和圓圓,兩個小丫頭總躲在一邊偷偷笑。
耿氏和天申也是開心的,面上,眼睛裡都散發著光彩。
可是我,我不清楚我是不是也是開心的……然而我很清楚,我很煩惱……
桂花飄香,又到了團團的生日。
四爺問我意見,我說不想搞大,小小慶祝下就好了。
於是,這一晚,沒有邀請別人,就我們三大倆小五個人,在花園裡那湖邊亭子裡擺了桌酒席,簡單操辦了。
今晚雖是十三,月亮卻已經差不多圓了,明亮、皎潔的一輪掛在深邃、漆黑的天空之中,淡淡月光悄無聲息地掩去了繁星的那點點光芒。
湖水裡也有同樣一片美麗,一時抬頭看看天,一時低頭看看水,我的腦海裡浮現一個字“好事成雙”,當即笑出聲來。
耿氏聽見了,問我笑什麼。
我告訴了她。
她沉思了片刻,說道:“妹妹真是好心境!人們常道,鏡中花,水中月,視為不好,因其只能觀,而不可及……其實像妹妹這樣想,這水中月也可以是美事一樁。”
我頓時噎言,心情也複雜起來。
這時,團團撲進我懷裡,興奮地喊著,“媽媽,媽媽,快看啊,阿瑪送我的壽禮,好漂亮的哦。”
我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