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抵擋的過?人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我並沒興趣做俊傑,可卻也不想做那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人,實在沒必要和自己過不去,不是嗎?
他很體貼,時不時給我夾上一筷子,我也來者不拒,照吃入肚,不是不鬱悶他的做法,只是想想反正這年月又不流行乙肝,吃點口水也沒什麼,何況,中國人吃飯,都是大家往一個碗裡伸筷子,口水都是混的,所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有時候覺得自己的個性其實很討厭,很多東西明明不喜歡,卻從來不會拒絕,而且還自己找理由說服自己。只是,又或許,這也是因為我根本也沒什麼喜歡的,所以才那麼無所謂吧?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也有自己喜歡的,那又會是什麼樣子呢?
這頓飯吃了很久,怕有一個時辰吧?其實最後我基本只是坐在那裡數米粒了。只是他不開口,我便也不開口,就那麼裝模作樣地吃下去,直到他終於開口問我是否吃好了,我才點點頭,放下筷子,然後退回到之前坐著的那個位置,依原樣坐下。
他看看我,沒說什麼,也沒作什麼,只自己走出了房間。
後來,進來兩個人,將這些收拾了,帶出去。
再後來,又進來兩個人,搬進來一張榻和一床棉被。
我拍拍屁股,自顧自地爬上榻,蓋上被子,這麼久沒有睡覺,也真是很困了。
向我那個“貼身監管人”道上一聲“晚安”,之後我便沉沉睡去。
被囚(中)
睡地迷迷糊糊的,卻被頸部忽然而來的一抹冰涼凍醒,還睜不開眼,於是從被窩裡抽出一隻胳膊,將掌心貼上那片冰涼,想要驅趕寒冷。
未曾料竟觸到一隻冰冷的手,登時嚇得我坐了起來。
回頭一看,原來是吳子青,只見他閒適地坐在一張摺疊椅上,手中執著一個青瓷小瓶,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呃?這怎麼回事?我摸摸脖子上的冰涼,有粘稠的感覺,還傳來一絲淡淡的清香,味道有點像小時候每回被蚊子咬了媽媽給我塗的一種綠藥膏,莫非他是在給我上藥?我疑惑地看著他。
他表情沒多大變化,只是抬起另一隻手,拍拍榻頭,示意我躺下。
愣了愣,之後乖乖躺下。
感覺他冰涼的手指帶著冰涼的膏體抹上我的面板,動作很輕柔。
有點癢。有點想推開他的手,可是卻沒有動。
“好了。”他輕輕地在我耳邊說。
“哦。”我一動不動。
“還不起麼?你都睡五個時辰了。”依舊輕輕。
“起來做什麼?”我懶懶地回答。
“起來,我帶你去看看你丈夫啊,你不想知道他現在怎樣了麼?”
呃?見四爺?為什麼?我皺起了眉頭。
他冰涼的手指搭上我的眉,輕輕地撫著,“怎麼?不想見?還是不敢見?”
我在心裡翻個白眼,又吃我豆腐,真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我一翻被子,坐起身來,語氣僵硬:“見,為什麼不見?不過我不能這個樣子去見,我要洗澡,我要換衣服。”不能怪我,這樣被折騰起,是人有幾個是沒起床氣的啊?
他倒好,一雙明目之中笑意更盛。
不得不說這天地會的工作效率也是過的關的,和kfc有的一拼。很快進來個大媽,指揮著兩個大漢搬進來一桶熱水,然後我就享受到了從昨天被冷水潑醒之後一直嚮往不已的熱水澡。
沐浴過後,換上了一身漢人服飾,身著藕色長裙,發挽婦人髮髻,足踏紅色繡花鞋。這是我第一次作漢人打扮,琴兒的身子較嬌小,尤其一雙腳天生小巧,沒有纏足也能穿上繡花鞋,雖然是較大碼的……不過這樣一打扮,倒似足了漢家婦人,身形窈窕,輕盈可人。
我本就是漢人,在現代時候就是對唐裝的興趣遠遠高於旗袍,而今脫離了繁重的滿族服飾,換上輕便的漢人衣裝,我更是開心地想跑上幾圈。
看見吳子青進來,我笑盈盈站起身,扯上他的袖子,“我好了,咱們走吧。”
他沒有動,反手拉住我,我不解地看著他。
只見他從袖子裡拿出一支碧玉簪子,微踮起腳尖,往我發中插去。
這一刻,我的心突然有些恍惚,有些熱意湧上喉頭,不過很快便鎮定下來,依舊笑容滿面,抬頭望向他,“謝謝!”
他並不看我,兩眼只是盯著那根簪子,眼底清明,也不知他心中是什麼情緒。
我可不想等他發完呆,又扯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