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談話並沒能持續太長時間,隨著病房的門被推開,兩個協管員前後腳走了進來。
凌薇因此不得不退出病房。
臨出房門之前,凌薇不忘用嘴型叮囑斯諾,務必配合協管員的工作。
看到斯諾點下頭,凌薇才放心地掩上了房門。
之後沒過多久,又一個協管員過來通知凌薇,她現在可以離開協管所了。
“那我弟弟他呢,他什麼時候可以走?”瞥了眼旁邊依舊房門緊閉的病房,凌薇憂心忡忡。
“你弟弟的話,恐怕暫時還走不了。”協管員一五一十說明道,“被他打傷的那個人傷情很嚴重,剛剛衛生醫療點那邊傳了驗傷單過來。傷者共計斷了五根肋骨,內臟因為受到外部強烈打擊黏連在一起,內出血相當嚴重。介於對方家屬已經填寫了追責單並提交,要求一定要嚴懲施暴者,因此作為施暴者的你的弟弟這段時間必須待在協管所接受監管。”
說到這裡,人過中年家中有著一個和凌薇差不多年紀的女兒的區域協管員,覷著對面女孩煞白煞白的臉色,多少有些心生不忍。
唉~早知如此,當初何必非要執拗地跟克羅德世家對著幹呢!
凌薇顫著雙唇,良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嘶啞道:“我弟弟他今年才十五歲,還未成年,而且我們是正當防衛……”
協管員撇開眼不忍多看女孩眼中透著隱隱絕望的淚光,輕咳一聲道:“就算你弟弟他是正當防衛,把人打成那樣,也已經屬於防衛過當了。再者你要清楚,即使你弟弟還未成年,暴力行兇也是要被追責的。”
凌薇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瀰漫開來。
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如果說這整一件事就是個不幸結合體的話,那麼其他的不幸凌薇還可以勉強自己硬撐下來。只唯獨這一件事,因為關係到斯諾未來的學業和前程,是她最最不想看到,也最最不能接受的。
末了,說完這些預備離開的協管員終究還是忍不住提點了一句,“從追責單提交到正式走《星際憲章》的程式,大約要一週的時間。在此期間,如果對方家屬接受私下調解和賠償並撤銷掉已經提交的追責單的話,那麼你的弟弟也就沒事了。”
聞言,凌薇的眼中迸射出希望的光彩,是說斯諾的事還有挽救的餘地嗎?
望著協管員漸行漸遠的背影,凌薇攥緊了拳頭。
那些聲討者如若真是受了里歐·克羅德的指派,只怕對方藉此為難他們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會接受這所謂的調解。
但是無論如何,這都是一線生機,不是嗎?
錄完口供的兩個協管員順勢將斯諾從病房裡架了出來。
門口凌薇一見這陣仗便不無緊張的問:“你們要把我弟弟帶到哪裡去?”
其中一個協管員有些不耐煩道:“既然你弟弟的身體沒什麼問題,自然就不能再讓他佔著醫務室的床位。他現在已經進入監管期,監管室才是他應該待的地方。”
“那我還能探望我弟弟嗎?”凌薇急忙又問。
“提交探望申請,每天上午的九點到十點和下午的兩點到三點是允許探望的時間。”
凌薇點了點頭,然後很是鄭重的對斯諾道:“別擔心,我會想辦法把你弄出去的。你進了監管室要好好的,別再衝動了,知道嗎?”
斯諾後偏著頭,一瞬不瞬的望著凌薇,“嗯。”
凌薇也望著他,一直到雙方因為拐角而再看不到彼此,才雙雙收回視線。
走出區域協管所,站在它氣勢恢宏的大門口。外面天氣正好,溫暖的陽光遍照大地,卻照不到此時此刻凌薇那顆如墜冰窖的心。
在大門口逗留了一會兒,等待發僵的身體在陽光下逐漸復甦。
凌薇長長的籲出一口胸腔裡淤積的濁氣。
這時,突感手腕上一陣強烈的震動,凌薇反射性的抬起手腕一看,才驚覺自己竟有五條未接通訊請求,而即將到來的第六條正在最後的垂死掙扎中。
一瞥通訊人ID,凌薇立刻便接了起來。
“喂,莉莎。”
“你先彆著急,冷靜!我沒事,斯諾也沒事,那灘血不是我跟他的。”
“是被斯諾打傷的人吐的。”
“嗯,看到了。”
“在區域協管所門口。你不用過來,直接去衛生醫療點,我馬上也會過去。”
“等見了面再說吧!”
“好。”
關了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