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慶幸的是,避開了要害之處。”
他說著說著,臉色難看:“這幾日王大人連發高熱,昏迷不醒。南平王的信使又賴著不走,飛揚跋扈。下官焦頭爛額,昨日才找了藉口離開到此。”
“南平王信使?”蕭淮眉頭一蹙,“南平王信使到此為何?”
“快到豐收嘉季,南面的蠻子又開始北上搶掠。南平王鎮壓了幾波,扛不住,派人到揚州讓我們派人增援。”張影苦笑著,臉色更為無奈,“王大人昏迷前讓我等閉口不言,只對外宣稱他到外辦公。可南平王信使非要見王大人,幾次三番都差點闖進王大人的房間。揚州現下風起雲湧,難以平穩,我們借不出人手,他便一直賴在此處不走。”
樓湛聽得眉頭微蹙。
南平王,她聽說過。是先皇遠親表弟,年少時便進入軍營中,摸滾打爬到將軍之職,戰功赫赫。後來被封王到交州,一直鎮守南疆。
聽聞南平王性情豪爽,愛護百姓,此番南蠻入侵,難以鎮壓,這才派人來尋求增援。可是這信使為何不去更近的雲州?或者說,在揚州尋不到助力,為何不到雲州?
“王大人昏迷前還寫了封信,說只有世子殿下才能看懂。”張影滿口苦澀地說完,從懷中摸出一封漆好的信,遞給蕭淮。
蕭淮接過,看了看這封信,看起來未被拆開過,才動手拆開,展開信紙。只看了一眼,他的眉頭就皺緊了,臉色也嚴肅起來。
樓湛沒有去看信內內容,低聲問:“如何?”
“得去淌一趟渾水了。”蕭淮低低說了聲,將信交給青枝。青枝心領神會,摸出火摺子,直接給燒了。
張影身後一直安靜的小姑娘頓時瞪大了眼,一臉驚愕:“王大人說了什麼?哎你怎麼把信給燒了!”
青枝呲牙咧嘴,做了個鬼面:“不燒,留給你看啊?”
小姑娘一跺腳,嘟著嘴瞪他。
張影乾咳一聲:“玥兒。”
聲音含著警告之意。
蕭淮倒是不在意,抬眸看了那小姑娘一眼,笑道:“這是令妹?”
張影有些尷尬地點點頭:“這是舍妹張玥,聽說我要來見兩位,非要纏著跟了上來。唉,舍妹年幼無禮,還望世子和樓大人見諒。”
蕭淮淡淡道:“無妨,令妹同舍妹一般精靈可愛。”
說的是蕭暮吧?
樓湛想起雲京裡對她充滿善意、活潑可愛的少女,唇角不由微微一彎。
張玥看到她的變化,又是瞪大了眼:“不是說樓湛不苟言笑,面若冰霜嗎?”
張影回頭瞪她:“閉嘴!”
樓湛抿了抿唇,“張大人不必介懷。”
說了這麼多,也大致瞭解瞭如今揚州的情勢,蕭淮當機立斷,趕往晏城。
晏城離業陽不遠,樓湛想到那是蕭淮從小長大的地方,心中不由好奇,想去看看。
待此間事了,還得繼續四處雲遊,尋找山川記錄,到時候提一下去業陽……蕭淮應當不會奇怪吧?
幾人一同鑽牆馬車前,樓湛瞥了眼蕭淮的背影,心中暗暗想著。
***
從這江邊城鎮到晏城,若騎快馬,得行半日。若坐馬車,則需要近一日。
蕭淮三人從小舟上上岸時,不過清晨。到達晏城時,又是一個清晨。晏城城門方開啟,城外等候已久的人排隊交納銀兩才能進入。
本來以幾人的身份都不用排隊等候,未避免引人注目,幾人還是排到隊伍之後,等待入城。
九月的天比起七八月來說已經涼爽了許多,清晨清風陣陣,頗為涼爽。
青枝眯著眼掃視四下,防備任何突如其來的刺殺。
張玥突然“啊”的尖叫了一聲。
樓湛回頭一看,張玥不知何時竄到了青枝身後,此時正滿臉羞紅。見附近的人紛紛回頭看她,她氣憤地指著身後的人:“他,他亂摸我!”
她身後是個尖嘴猴腮的男子,眼睛眯得細細的,看起來有幾分猥瑣。聽到張玥的話,他翻了個白眼:“誰摸你了?我又沒有龍陽之好。”
張玥氣得渾身顫抖:“你!不知廉恥!登徒子!”
男子嗤嗤地笑:“這位兄弟,你說我摸你,給出證據啊?這樣咬著我不放,莫不是想訛詐,佔我便宜?”
張玥怒目圓睜,柳眉倒豎,就差撲上去和他打成一團了。張影原本站在最前面,聞聲回頭:“怎麼回事?玥兒,是不是你又耍脾氣了?”
張玥更怒:“大哥!”